如今的陸苗經過了神廟數年的磨煉,再回寒云宗才算能真正的掌控全局。
“你也好像跟當年比變了不少。”
陸苗打量了一身雪白的陸沉一眼,淡淡道:“話也多了點,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這種對你們來說無聊的事情。”
陸沉搖頭,說道:“我最近在修另一種劍法。”
“何劍?”
“入世劍。”
“不懂。”
“入世,出世,每一個階段看待同樣的世界,大家都在修行,這便是修行。”
陸苗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棋盤很久,落下一子,冷淡道:“你輸了。”
陸沉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臨走前他微笑道。
“再看看。”
陸苗一楞,隨后皺眉看向棋盤,半響后才微微動容,眼神中滿是驚訝神色。
她猛然一揮手,黑白棋子盡皆如石子砸在土墻上。
“咳咳,陸苗施主,寺里可就這一副棋。”院內傳來弱弱的嗓音。
陸苗冷笑道:“我樂意,要不你來陪我玩?”
“阿彌陀佛,施主請隨意。“嗓音頓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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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兩族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城內越加的安靜起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仍然在前方大戰場空間中廝殺的城內弟子,活著的紛紛退了出來,死的便永遠留在了其中,化為白骨,尸骨無存。
而劍閣宅院內也發生了些許變化,沈墨凰閉關數年,現在只需要短暫的調整便好,反而是陸沉躺著的時間越來越少,站著望著天空出神的時間便越來越長。
日子久了,眾人皆知道陸沉的習性,若是躺著閉著眼睛,那便真的是在休息,并且懶得想些什么,但是像后者那種樣子則很少見過。
某日傍晚,眾人皆在后院乘涼,樹前便坐在陸沉身旁,好奇道:“師叔...這次神魔臺比武真的很危險么?”
“還好,若是魔族不動些手腳,那便沒有什么危險。”陸沉微微搖頭。
樹前一楞,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驚訝道:“那您擔心的是更深處蠻荒大陣中被鎮壓的那頭怪物?”
若是平常,元三劍肯定會見縫插針,說一句:“陸師叔憂國憂民,深謀遠慮,真乃奇才!”
只是自從那日沈墨凰的評價后便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如今也只是默默的聽著。
“不是怪物,是天才。”
陸沉微微睜開了眼睛,波瀾不驚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格外的情緒,回憶,感慨,滄桑,很是復雜,他開口道:“如果他也能放入修行界與之對比的話,那么與它相比,世上沒有所謂天才一說。”
聽見這個評價,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陸沉竟然會說出這種評價,也無法對那個他們現在還無法理解的東西有任何具象性的認知。
沈墨凰想了想道:“在劍閣聽掌教偶然講過,據說那頭魔物是整個天海大陸最強大的存在,若是人族巔峰強者打定了主意圍攻,難道還攻不下來?“
陸沉搖了搖頭道:“不要有這種念頭,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無論誰贏,大陸都會隕落,最終的結果也只會是生靈涂炭。”
“陸師兄,你怎么那么了解那個家伙?”李亦寒好奇問道。
“湊巧。”
陸沉說道。
而他說的當然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