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蕎對李媽伸出手,李媽便上前抱起他。
出來時,鳳姐兒她們正好結束,正在算賬。
算完是尤氏和秦氏輸了戲酒的東道,幾人言定后日就吃了這東道,一面讓人送飯。1
吃飯畢,天也黑了。
尤氏道“先派兩個小子送秦相公家去。”1
媳婦們自下去安排,秦鐘起身告辭。
不想下頭人安排了焦大去送,鬧得外頭吵嚷起來。
尤氏和秦氏不罵焦大放肆,卻惱下頭的人偏把活兒安排給了焦大。
鳳姐兒直言尤氏太軟弱縱容了些。
只尤氏也有自己的考慮,焦大是跟著太爺出過兵,救過太爺命的,實不好處置。
這些老人鳳姐兒如何不知,直接給了個主意,“遠遠的打發到莊子上去不就完了。”
說完又問“我們的車備齊了沒有”
下人回說備齊了,鳳姐兒便帶著寶玉、賈蕎告辭。
尤氏婆媳將人送至大廳。
大廳外頭燈燭輝煌,隱隱聽到再外頭焦大的叫罵聲。
鳳姐兒帶著寶玉、賈蕎登車,賈蓉送車出去,隨著車子往外,焦大的罵聲越發響亮分明。
寶玉聽得一些,問鳳姐兒爬灰是什么意思,被鳳姐兒瞋目喝了回去。
賈蕎則在想那養小叔子的是誰。
那府里頭現如今的兩位夫人、奶奶,尤氏沒有兄弟,秦氏只秦鐘這么一個弟弟,年紀太小,瞧著還有些懵懂。
回到榮國府,先去各處見過。
寶玉先回明了賈母秦鐘要上家塾之事,著實稱贊其人品行事,又有鳳姐兒在一旁幫襯,說得賈母喜歡起來,鳳姐兒又趁勢說了后日東府請看戲的事。1
這之后又有一場赴宴自不必說。
卻說鳳姐兒心頭還記掛這一事。
從榮禧堂后房門的后廊轉出來,路上,鳳姐兒問賈蕎“你讓你奶娘問我要銀子做什么”
賈蕎笑著從厚斗篷里拿出一個沉手的荷包給鳳姐兒。
“同寶二叔和秦家哥哥玩牌贏來的,都給母親。”
鳳姐兒拉開荷包看了一眼,里頭遠不止十兩銀子,連她賞給秦鐘的兩個“狀元及第”的小金錁子也在里頭。
鳳姐兒先問他如何得的。
賈蕎解釋了,又說“這玩法是兒子想的法子,兒子自然要占便宜些,而且這紙牌都有數,留心記一下算一下,若不是實在倒霉,且對方也是會算的,就不容易輸了。”
“那怎么前頭,還使人來問我要銀子了”
鳳姐兒剛問出來,心下一過,就明白過來,笑點著賈蕎的額頭,“我的兒,你可真真是像你母親。”
賈蕎只是笑。
鳳姐兒又將荷包舉到他面前,笑問道“這里頭可是好幾十兩銀子,你就這么都交給母親了”
賈蕎笑回道“我連血肉都是母親給的,還有什么不是母親的呢。”
“噯喲,我的兒。”鳳姐兒聽得心肝肉的叫。
賈蕎笑得滿臉孺慕。
他的銀子可從來都不好拿啊,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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