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跨跪在虎杖身上,用膝蓋夾住了虎杖的雙腿,使他的下半身無法動彈。看到虎杖半瞇著眨動眼睛,隨后意識終于清醒了似的完全睜開了雙眼,琴酒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往自己這邊扯緊了鎖鏈。
于是,在強大的拉力下,虎杖不得不竭力昂起脖頸,臉也隨之靠近了琴酒。
“大主人。”被扼住喉嚨,虎杖艱難地發出了聲音。
琴酒幾乎要氣笑了。這種時候都不忘記自己上船前的囑咐而臨時改口稱呼的蠢小子,卻能發揮出那樣恐怖的實力
脖頸彎出的弧度仿佛垂死的姿態,兇暴的森林之王變成了目光赤忱的小老虎,荒謬感襲卷了琴酒的大腦。他俯下身,銀發如月光一般傾瀉在虎杖光裸的胸膛上,還有在打斗中散亂開來的領帶和衣襟也松垮地垂落下來。
琴酒沒拿鎖鏈的那只手撐在床上,床單被壓出皺褶,深深凹陷進去。隨著雙臂的發力,開敞衣領里的肌肉愈發鼓脹而微微顫抖。琴酒冷峻的面龐緩緩貼近了虎杖的臉他在觀察它們。
那兩道肉縫好似從來沒有睜開過,又變回了緊密貼合的模樣,詭異而奇妙。
無法理解,于是琴酒伸出了纏著鎖鏈的手,試圖進一步觸摸它們。與此同時,清脆的叮叮當當聲響起,因距離縮短而彎曲碰撞的鎖鏈給了虎杖自由呼吸的機會。
從恢復意識開始,虎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對待。幾個呼吸后,頭腦逐漸清醒的他立即意識到這是個掙扎的好機會,他剛想反擊,房間門門卻被敲響了。
兩人同時頓住了動作。
“不、去、看、看、嗎”虎杖小心地做出說話的口型示意琴酒。
琴酒最后審視了下虎杖依然遍布黑紋的臉,他冷哼一聲,脫下破損的禮服外套扔過去,蓋住了虎杖的頭和上身,接著朝門口走去。
“客,客人”門外,兩名工作人員抑制不住地發出了驚訝的呼聲,但他們很快收斂了神色。
“什么事”琴酒故意做出不耐煩的樣子。
“啊,是這樣的。有其他客人反應說聽到很大的動靜,我們擔心有什么意外狀況,所以來看一下。”兩個工作人員的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但仍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沒什么。稍微玩得過火了點。”琴酒高大的體格幾乎遮住了絕大部分門框內的景象,此時,他微微讓開一點身體,露出些許凌亂的床鋪,“別來打擾我。”
“好,好的,祝客人玩得盡興。”工作人員們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躬身離開了。
關上門,琴酒一下子沉下了臉色。不對勁,有哪里不對勁,剛才那兩個工作人員的反應這么思考著,他走向床邊,垂目看去。
虎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還是彎起嘴角非常安詳的樣子。
琴酒嘖了一聲。靠著床屏,他坐到了床上,然后一腳把虎杖踹了下去。虎杖在地上翻了個身,沒有醒來。
居然就這樣睡著了,是因為攝入藥物的緣故嗎還是說只能短暫清醒琴酒腦中浮現出很多猜想,但最后所有的想法都在四只眼睛目空一切的注視下煙消云散。
回想起那四只眼睛,遲來的電閃雷鳴在琴酒腦海里作響。長久以來的觀念土崩瓦解,視界混亂潰動這一次,他親身直面了被神秘力量侵襲的世界。
“那家伙真的是人類嗎”琴酒讓自己沉沉陷入被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