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跨過癱倒在地的保鏢們的身體,走進了會客廳。稍做觀察與摸索,作為私人辦公室存在的隱蔽房間很快也展現在甚爾面前。
辦公桌上擺著合照,馬甲下的瀧谷隼可以認出來,那是尚且年輕的城田信介和他的繼父城田仁一。城田仁一看起來很儒雅,看來城田信介的氣質也是受到他的影響,不過城田仁一更多了點溫和的感覺。
辦公桌旁有一整面書柜,里面除了各種金融書籍、工作文件,還擺放著一些像是伴手禮之類的小玩意。這些小玩意看起來不是很新,但保持得很干凈,看得出來主人經常擦拭它們。
甚爾把書籍和文件大致翻了一遍,其中并沒有和城田集團那家廢棄工廠有關的內容。不過,他強行打開了辦公桌上鎖的抽屜,然后在抽屜最深處發現了一本厚厚的老舊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面上有一些簡筆畫,雖然算不上多好看,但充滿了童真。翻開內頁后,甚爾可以確定這是一本日記本,不過里面的內容并沒有用日記的常見格式記錄,而更像是在隨意抒發自己的情感。
剛開始的筆跡尚且稚嫩,而且占據了整本日記本的大半頁數。到后面,筆跡越來越規整、成熟起來,不過記錄的頻率也降低了。
甚爾開始閱讀起里面的內容。
翻回第一頁
“真的有人愛我嗎”
神社本殿里,暗道的門敞開著,肆無忌憚地宣告著里面是隱藏于視線之外的黑暗深淵。
腳下的地面隱隱傳來震動感,越往暗道的方向靠近,震動感越發明顯起來。和琴酒這類刀尖舔血的殺手不同,面對這樣充滿未知的情況,一般人總會稍作猶豫,但城田信介沒有。
他手拿盒子,毫無遲疑地率先走了進去。
后面的琴酒挑了挑眉,跟上了城田的腳步,赤井則沉默不語地走在了最后。
隧道深處,超乎想象的濃烈惡臭味讓五感都錯亂起來,胃里的腐蝕液幾乎翻涌到鼻腔,灼燒得刺痛。耳邊越來越清晰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尖銳到如同閃電撕裂黑暗。
琴酒和赤井逐漸頭暈目眩,視線土崩瓦解,多次在危險中發揮作用的本能吶喊著再往前會無路可逃。他們勉強保持鎮定,穩住了身形,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但城田似乎完全不受影響,甚至腳步都沒有慢下來,就這么一直走到了臨海洞窟里。
最后是鋪天蓋地的綠色讓他停下了腳步。石壁上被綠色膿液一層層覆蓋,整個石窟變得像被黏膜包裹的胃腔內部。然而石壁上沾到的只是小部分,更多的膿液正在空中伴隨著無法確定其物種的斷肢飛舞著。
海岸邊是密密麻麻的綠色,而遙遠的海平面處也泛起了綠色。海面下無數怪異的手掌撫摸著水波,讓像是攪亂一堆軟塌的腐爛尸體的觸感通過那冰冷濕滑的空氣傳遞到洞窟內每一個人身上。
“你們怎么在這找死嗎”真希不斷揮舞太刀,同時對抗著“山下原也”和無數魚人。這期間余光看到了不合時宜到來的城田三人,她怒聲喊了起來。
回應真希的是不斷響起的木倉聲。一顆顆子弓單攜著巨大的沖擊力讓被擊中的魚人后退倒地,和琴酒三人拉開了一定距離。
理智告訴琴酒現在撤退才是萬全之策,但城田居然氣定神閑地向魚人群步步緊逼。
現在走了,無異于把“寶藏”拱手讓人,功虧一簣。內心閃過這個想法,琴酒冷肅了表情。
“你最好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緊接著,琴酒瞥向城田冷聲道,手上繼續開木倉射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