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田沒有回應,他只是緊握著盒子,在琴酒和赤井的掩護下,決絕地向前邁步。
“你瘋了”真希的喊聲穿透層層魚人傳到城田耳邊。
城田已然走進了魚人深處,那是琴酒二人的攻擊達不到的地方。可怪異的是,并沒有魚人攻擊他,剛才的子弓單似乎只是起到了給他打開一條入口的作用。
城田聽到了真希的喊聲,終于停下了腳步,轉身。不同于以往暗藏鋒芒的笑,現在他臉上的是一種諷刺的,怯懦又無畏的笑,非常矛盾。
“不用阻止我。”無視戰斗的緊張氛圍,城田語氣輕松地開口了,“我有辦法消滅這些怪物。”
“你”伏黑變化著結印手勢,一邊關注著戰場的動勢,一邊對城田的話感到疑慮而皺起了眉頭。
“不僅是這些怪物,這里的一切,神社、村落伊根,都會消失。”城田斂起了笑容。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城田信介只是普通人吧]系統顯然被現在的狀況搞懵了。
馬甲下的瀧谷隼略一思索,所有馬甲的行動與發現在他腦海里飛快閃過、環環相連,隨后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
“城田你真的知道你手里的東西有多么恐怖嗎”真希朝著被不斷涌出的魚人掩埋而逐漸看不清身影的城田大喊道。
“當然。把他從胚芽培養成幼蟲可是花了我相當多的時間,那些研究人員也不能白白浪費啊。不過,聽你的語氣,你似乎知道很多”大概是覺得事態發展已成定局,城田饒有興致地反問了真希。
“我們去過你集團名下的那家廢棄工廠。”
“原來如此。那邊的景色一定很美吧。”城田語氣里帶著笑意,“可惜,很快就不是那樣了。”
“雖然只是讓幼蟲在那生活了一小段時間,不過已經足夠了。它的色彩會慢慢感染那片區域,等到吸食完生命力,最后,植物、動物、人就都死了啊。”城田發出了釋然的嘆息聲。
“你既然清楚,那現在是要和他們同歸于盡嗎這種事別拉上我們”真希亮出刀刃在魚人群中往城田的方向沖刺起來,所到之處飛起一片綠浪。
“很快,連我的同族都會被我消滅得一干二凈,我又怎么會在乎你們。”城田嗤笑了一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你的身份”魚人一個個倒下,伏黑清理出一片空地,這才能喘口氣直視城田。
“你知道嗎,很少有人能早早意識到自己不是愛的產物。”沉默幾秒后,城田還是開口了,“小時候的我根本不會笑。母親這個名詞對我來說是一年只能見一次的奢侈品,她也從沒對我笑過。”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甚爾已經把日記本翻到了中間部分。
“深夜,我第一次偷偷跑上閣樓,我聽女仆們聊起過,媽媽就在那上面。
我聽到女人的叫聲,聲音里包含著強烈的情緒,是媽媽的聲音嗎我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過這樣的、不是冷冰冰的媽媽。
很幸運,門居然沒有關牢。我從門縫偷偷往里看,我看到了祖父也在里面,他的嘴角向上翹起,是我沒見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