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獄寺,沢田綱吉更多的是無措。
但日野對他表現出的好感,完全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就保持著高度的熱情。
或許是直覺在作祟,沢田綱吉總是很難真正的和日野咲敞開心扉,不能像他和山本、獄寺那樣相處的自然。
也許是這場雨隔開了周圍的雜音,天然形成了一種獨屬于兩個人的狹小空間,而日野咲也只是用專注的視線安靜地注視著他,這讓沢田綱吉莫名放松了些。
生怕日野咲又扯到他難以招架的話題上,沢田綱吉趕緊詢問起對方為什么會待在校門前。
“因為覺得有點像是日野的背影,所以就多看了一會兒。”沢田綱吉不好意思地靦腆笑了笑,“果然沒有認錯。”
他看到對方先是呆呆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揚起嘴角露出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來,獨特的、像是鯊魚一樣尖尖的牙齒微妙讓人感到迎面而來的惡意。
是錯覺吧
當少女斂起笑著的弧度,只用那雙透徹的金瞳注視他時,被雨淋濕的發絲乖順的貼在皮膚上,像只不小心落水,被打濕赤紅皮毛的狐貍。沢田綱吉又忍不住在心里辯駁。
等等
沢田綱吉慌張地把手里的傘遞過去“欸、小心不要被雨淋到,會生病的。”
“是十代目”
日野咲往旁邊挪了一步,又抬手和沢田綱吉一起拿著傘柄,距離的拉近使得二人袖口的布料不可避免的有些摩擦。
沢田綱吉左右扭頭,用目光去尋找先前他看到日野咲舉著的雨傘,看到支在一個紙箱旁的透明傘。
“那個是咿”沢田綱吉還沒說完話,手上被拉扯的力道瞬間讓他整個人向前踉蹌兩步,險些跌倒,努力邁步才跟上日野咲的步伐。
握著傘柄的手背上被對方錮住,掌面是有些粗糙的觸感,在環境下沾染了微涼的水汽。
直到日野咲松開手,在有雨水落在眼周附近也努力睜開眼睛看著他,獻寶似的把地上的紙箱捧給他看,沢田綱吉才后知后覺地把目光移到那上面。
箱子里面是小鳥
三只羽毛被淋濕,顯得有些病懨懨的幼鳥擠在箱子的角落里。
喙上的黃色還沒有褪干凈,羽毛也不像成鳥般豐滿。
“這是在我睡覺的那顆樹上的鳥巢里發現的,已經很多天沒看到有鳥飛回來給它們喂食了,今天被風從樹上吹下來了。”日野咲指了指不遠處的綠植,和他解釋清事情的原委。
戴著戒指的食指指間抵到紙箱上掛著的因為被水浸到,墨水被擴散變得有些變形的字牌上「待收養」
先不說話里讓人想吐槽的地方多到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起比較好
沢田綱吉忍了忍,還是遵從了內心強烈的吐槽欲“所以為什么日野你會在樹上睡覺啊”
會隨隨便便拿出價值幾百萬的飾品,卻沒有錢租房子嗎
怎么想都很難讓人相信啊
日野咲果然沒有回答他,只是摘下了紙箱上寫有「待收養」的紙掛到了自己的脖頸上,眼中流露出憧憬“說不定會有人收留無家可歸的小動物,這樣就不用睡在野外,忍受著風吹日曬了。”
沒有那種事情而且這說的明顯不是箱子里的小鳥吧
沢田綱吉睜著死魚眼,無情地戳破日野咲的幻想“不要把自己當成小動物啊也沒人會隨便撿大活人回家的。”
日野咲聽了后沒說任何話,沉默著抱緊紙箱低下了頭“”
糟糕,這種說錯話的愧疚感是怎么一回事。
沢田綱吉渾身僵硬,忍不住開始反思。
他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