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琴聲越來越清晰,旋律很好聽,但不知道為什么,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扶著額頭不再前進的歐萊特,流浪者折返回來,“喂,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歐萊特不想讓別人擔心,但他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困乏感,頭腦和四肢的沉沉的,琴聲占據了他的大部分聽覺,流浪者的詢問都變得恍惚遙遠。
他看到流浪者在他面前,像有絲分裂一樣,先變成并排的兩個,又分成四個
“你不覺得”有點擠嗎
話未說完,歐萊特已兩眼一翻,如同一只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喂你沒事吧”流浪者急忙蹲下查看,卻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真是沒用醒醒,別睡了”無論他怎么呼喚子爵,對方都沒有反應,流浪者陷入沉思,要不然直接上腳踹好了
“欸嘿,我要是你,就不會這么做哦”
少年上揚的聲線從高處傳來,他乘著風降落在棧道中央,翠綠的披風后擺微微飄起,捧在懷中的木琴上雕刻著一朵美麗的塞西莉亞花。
“是你。”流浪者起身,下意識地運起一顆風球,想了想又撤手散開。
打來打去都是免疫,也沒什么意思。
“嘿,你好,我是溫迪。”吟游詩人將琴收起,態度友善,“是蒙德城最棒的”
“角色扮演的游戲就到此為止吧。”流浪者冷笑著打斷他,“沒有觀眾的表演毫無意義。”
“哎呀,我還以為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呢。”溫迪攤手,語氣無奈,“沒想到我們僅在藝術鑒賞層面,就有這么大的分歧。”
“俗話說君子和而不同,從人際交往的普遍準則來講,善意的觀點碰撞是友誼進步的階梯。”
鐘離的出場沒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像個普通人一樣老老實實順著樓梯走下來,從容不迫地俯身抱起昏睡的子爵,“我提醒過,深夜時分不要下床走動,可子爵還是一意孤行,不聽勸誡。”
此刻歐萊特正靜靜靠在帝君懷里睡得正香,不具備斗嘴反駁的條件。
“喂,你不會打算就這樣把他抱走吧”流浪者叫住轉身的鐘離,他沒蠢到要同摩拉克斯動手,但也不能任憑他為所欲為,話都不說明白就把歐萊特帶走。
“我勸你不要太囂張哦,布耶爾的追隨者。”溫迪輕快的腳步踩在鐵板棧道上,像是悅耳的打擊樂,“不如先放他們離開,其余的我來解釋”
“哼,想不到自由之神巴巴托斯,居然淪落到要給契約之神收拾爛攤子。”
鐘離腳下停頓,微微側過臉,聲音似巖石般冷硬,“你應該學會謹言慎行,巴爾澤布的造物。”
“”流浪者沉默良久,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