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被韻春喊姑的人,起身去了艷平家。
雖說韻春喊他們一聲,但村子里能在韻春面前說得上話的,只有艷平了。
邁進從小生活的院子,韻春有陣倘恍。
自從辦完媽媽的葬禮,她外出打工后,她就沒再進過這個院子。
環境還是她熟悉的,只是又好像有什么變了。
就像院子中央的晾衣繩上,掛著的三條碎花長裙,那是記憶中不會有的。她媽媽很少穿裙子,更被說穿這么花哨的。媽媽所有的衣服全是利索的,她說那樣下地干活方便。
所以她的記憶中,晾衣繩上如果有裙子,那一定是她的。是媽媽趕集時特意給她買的小白裙,白裙在風中飄蕩,縈繞的是媽媽的味道。
韻春抿了抿唇。
視線從晾衣繩移到了正房,刷著紅漆的木頭窗欞有幾處脫落,斑駁發著舊。
韻春掃了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正中央的門上,在門玻璃的右下角,還有韻春小時候吃泡泡糖帶著的貼紙粘在那。如果不是貼紙的顏色被光照得發白,滿滿時光流逝的痕跡告訴韻春這不是記憶中的家,她的心或許就動蕩了。
電視機的聲音覆蓋客廳,讓坐在桌前吃飯的三人都沒注意來了人。還是韻春推開門,老舊房門的嘎吱聲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看到韻春。
盧芝愣了愣,呂峰也是同樣。
做了虧心事的兩人,待到韻春走到了飯桌前,都還沒反應過來。
還是盧芝先先起身開口“你你是小韻吧”
自從她跟呂峰過日子后,她沒正式和韻春見過面,只是在韻春回村上墳時打過照面,但沒說過話。
韻春看著女人,嗯了聲后垂眸,看著桌上的豐盛的雞魚肉,笑著道“吃挺好啊。”
盧芝搓了搓手,訕笑“你爸在鎮上干活,回來的時候買的。”
“是嗎看來是掙錢了。”韻春說,“我怎么記得和我媽生活的時候,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肉呢”
“時代變了嘛,這生活也就改變了。”盧芝打著哈哈,轉身往廚房走,“什么時候回來的一定沒吃飯呢吧,阿姨去給你拿碗筷,你坐下吃點。”
“不用。”韻春自己拉開椅子,坐在呂峰身邊。
男人從她進門后就沒說過話,一直低頭喝酒。
韻春嘴角勾著冷笑,自然地捻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中,“我們長話短說。”
不過在說之前,韻春看向桌上十幾歲的小孩兒。
這孩子是盧芝帶來的,韻春見過兩次。
沖著女孩兒打了個響指,韻春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找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女孩兒沒說話,她看向了盧芝。
盧芝心里隱隱猜測韻春是為了什么事,聽到韻春有意把閨女支開,她便拉著閨女到門口,“你去找小杰玩,就在他家待著,等我去接你。”
女孩兒應了聲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