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韻春的視線則停留在正對她的房門,這以前是她的屋子,現在看應該是小女孩兒的了。韻春心里毫無波瀾,她早就知道了,盧芝住進來后,她和媽媽在這間房子生活的痕跡早晚會被替代。
所以,她對這個家一點留戀都沒有。
同樣的,對以前喊過爸爸的這個人也沒留戀。
呂峰抿了口酒,望向韻春,終于開口“還有段時間才是清明,你現在回來做什么”
“你猜不到嗎”
韻春慢慢收回的視線在房子其他物件上掃過,“這冰箱和電視都挺新啊,換了沒一個月吧”
盧芝站在桌邊,笑著回“是,你爸說之前的都太舊了。冰箱不制冷,電視也花屏,就都換了新的。”
韻春挑眉“你手腕上這金手鐲,看著也不便宜。”
盧芝握住手腕,將胳膊藏到了身后。
韻春輕笑“看來賣了不少錢啊。”
盧芝慌亂“賣,賣什么”她還抱著韻春什么都不知情的想法。
韻春又丟了顆花生米入嘴,懶得跟兩人繞彎子,她看了眼呂峰,又看了眼女人“賣我八字這件事,是你們倆誰的主意還是說一起想的”
知道事情藏不住,呂峰直言“誰跟你說的又是艷平那娘們”
“關平姨什么事你既然做了,勢必會有人知道。怎么敢做不敢認啊”
盧芝慌張地看向呂峰。
呂峰將杯中最后一口酒飲下,辛辣刺激著口腔,而韻春的淡漠的注視刺激著他開口“是我主意,怎么了”
韻春眼底透著冷意,聲音幽幽“那跟我透透底,我這生辰,你們賣了多少錢”
盧芝唇緊緊地抿著,其實她也有份,現在聽韻春的問題,就算她不說,韻春也猜到了。
而呂峰則是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韻春等了會,忽然笑了笑,道“你說好歹是我的八字,賣了錢,是不是得給我分點啊”
這話一出,呂峰繃緊的臉稍稍松了。
他以為韻春回來是問責的,怕韻春鬧事,呂峰才閉口不言。就算韻春和他斷絕了關系,可怎么說也是自己的閨女,他自然也知道賣八字陪冥婚這事做的是不太好。這幾個月里,他還提心吊膽著,怕韻春知道這件事會怎么對他,但現在聽到韻春提出分錢,呂峰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回來鬧事就好說。
如果給點錢就能平息和解決這件事,呂峰覺得可以。
和盧芝對視了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想法,呂峰說“也沒賣多少錢,就幾萬塊。”
他看向韻春問“你要多少”
“不多。”韻春笑著,笑不達眼底,輕聲吐出兩字“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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