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緩緩的從樹蔭里走出來,原本沉靜的綠衣在陽光下逐漸顯現出井天之色,通透如水洗過的藍田谷玉,更映襯的膚若雪,發似墨,眉眼濃郁,清俊逼人。
鐘知意攥緊手中的流云傘,一面警惕的提防,一面暗自猜測女子的身份。
她心中隱隱感覺,此人多半是問心宗的內門弟子,可問心宗戒律甚多,懲治甚重,門下弟子無不一板一眼,恪守成式,偏此人只用一根青色緞帶束起半發,發尾隨風而動,頗為凌亂不雅。這就不太像問心宗弟子的做派了。
鐘知意雖張狂自負,但絕不莽撞,她遲疑片刻,將傘收起,很甜蜜友善的笑道“我是金樽鐘氏鐘知意,不知閣下尊姓大名互通了姓名,好歹算你我二人有緣相遇,難得相識,我將這家傳的法器借給閣下,也不至于令家中長輩寒心,閣下以為呢”
鐘知意嘴上不停,眼上亦不閑,她察覺到,面前的女子并未隨身攜帶佩劍或法器,甚至瞧不見任何的首飾,垂落在衣袂外的十根手指近乎怪異的干凈白皙,唯有指尖處透著淺淡自然的一抹血色。
鐘知意正細細端詳著,卻見那人忽然抬起一只手,手心朝上,兩指并攏,分明不是劍修,偏生捏了一個劍訣。鐘知意微怔,又見她指尖似是輕輕向上一挑,還沒等反應過來,身后背著的流云傘竟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歘”的一聲徑自張開,停頓一瞬后便朝著那人飛了過去。
什么啊真硬搶這也行
鐘知意幾欲崩潰。
流云傘并非認主的法器,卻認得鐘家血脈,百年來只有鐘氏一族才能遣動,而今這女子不過隨手一個劍訣就召走了流云傘,簡直是將金樽鐘氏的百年榮耀都踩在了腳下,鐘知意自知今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奪走流云傘,當即縱身一躍,緊緊抓住了傘柄,隨后又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的朝著她面中刺去。
鐘知意的反應比郁潤青想象中要快很多。
看著近在咫尺的利刃,郁潤青再度催動劍訣,將兩指快速翻轉,流云傘立即隨著她的動作急促的打了一個旋,而鐘知意手握傘柄不肯放開,被流云傘狠狠甩了一圈,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可嘴巴仍然不服輸“王八蛋你給我等著”
郁潤青“”
郁潤青停下了,待鐘知意穩穩當當的落了地,方才笑著說“小友莫怪,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無意為難你,你只要將這傘”
話未說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人聲。
“在那鐘家人在那”
“快我們一起上”
“今日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再囂張”
問心宗秘境皆為四方棋局,勝負規則簡單明了,即留在棋盤上的棋子為勝,被提出棋盤的無氣之子為負,一局棋終,唯這兩者,并不會有什么特殊的爭議。
而眾所周知,棋子分為黑白兩色。
不得已與鐘氏兄妹二人進入同一個秘境的應選者,早
在秘境之外就已然抱成一團,大約有六七十號人,目標明確且一致先除鐘氏兄妹,再爭甲乙丙丁。
郁潤青見狀,微微蹙眉。按說秘境之內是準許拉幫結派的,可這六七十號人,顯然是為著流云傘才拉幫結派,倘若她此刻奪走流云傘,于鐘知意而言豈不太不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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