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潤青特意在關口接我,一見到我便很驚喜的撲過來抱住我“小豹你怎么突然長高啦都快和我一樣高了”
我開心的簡直說不出話,我覺得她想念我,一如我想念她那樣想念我。
“郁潤青”我很大聲的告訴她“我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會長高”
郁潤青揉了揉我斗篷下的獸耳,笑著說“那你現在上馬不用我抱著了快來看看你十六歲生辰的賀禮”
我十六歲生辰的賀禮是一匹小紅馬。其實也不該說小紅馬,它高大強健,毛色發亮,渾身布滿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只是年紀小一點,才兩歲。
我真的真的喜歡極了,我給那匹小紅馬取名叫晚霞。
郁潤青搖搖頭,不太滿意“真俗氣。”
我捂住小紅馬的耳朵“才不俗氣”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日是驚蟄,嶺南已然春暖花開,我抵達關口正是黃昏日落時,關口之外盛開著漫山遍野的桃花,不知為何,我一下子想起郁潤青曾經教我的一句詩漫山高下武陵花,一片紅酣散晚霞。
郁潤青說她讀過許多與落日晚霞相關的詩詞,天色將暗,凄涼時候,難免愁緒滿懷,唯獨這句好一些,叫人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意。
她所說的快意,我不太能領悟。
我只想永遠記住那一幕,記住那一日的晚霞。
而那一晚,我依舊和郁潤青睡同塌而眠。她睡相很好,就是畏熱,被子只蓋了一角,一手放在枕邊,右手搭在腹部,瓷白的臉泛著淡淡紅暈,呼吸綿長而輕柔。
我趴在一旁,雙手托著腮,盯著她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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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達幾個月的想念中,十六歲的我逐漸明白“相守一生”的真正含義,也明白母妃和姨母心照不宣的打算。
可我卻不明白此刻睡在我身旁的郁潤青了。
她怎么可以睡得這樣熟怎么可以睡得這樣坦然
我歪著腦袋,湊近她的心口,仔細竊聽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一下,真的和我不太一樣,我的心跳像行軍鼓。
親親她吧。
這個念頭莫名其妙的從我的腦海中冒出來,仿佛蠱惑人心的海妖坐在礁石上唱歌,我一點沒抵抗,直接束手就擒,挪過去親了親她的眉眼。
她毫無反應,眼皮底下的眼珠都沒動,我愈發大膽,輕輕觸碰她殷紅的唇瓣。這感覺很奇怪,明明只是碰一下而已,為什么會酥酥麻麻的
我心跳更快了,渾身滾燙,骨頭縫里癢得厲害,好像要一夜之間從小豹子長成大豹子。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終于吵醒了郁潤青。
她睡眼惺忪,看著我笑“怎么還沒睡”
我神采奕奕,如實回答“不困。”
郁潤青深吸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使勁揉搓我亂糟糟的頭發和蓬起來的獸耳“天都快亮了豹公主,你是不是日夜顛倒啊。”她說“既然睡不著就不要睡了,走吧,我帶你去山上看日出。”
看完日出回來,我想睡,她也不讓我睡,又硬拽著我去竹園玩。
竹園是“阿檀”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