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不讓說的啊一說你就急一說你就急”
郁潤青又躺倒了,臉色慘白,心如死灰的樣子。
鐘知意其實完全可以理解郁潤青,采花賊和捕快成了婚,秋后問斬的囚犯嫁給了劊子手,真就是小烏龜自己往甕中鉆,談不上自尋死路,也差不多該是作繭自縛了。
哎。
鐘知意打起精神,繼續勸道“師父,你怕什么,今時不同往日啊,陸掌教再怎么樣都不會為難你的,就算她中邪了,鬼附身,真的為難你,你身后還有宗主做靠山呢。”
“那我可以在問心宗橫著走了”
“嗯不可以。”
郁潤青不過是隨口一說,逗鐘知意玩的,她并沒有想要在問心宗里橫著走,只是對自己將要面對的未知的一切而感到些許不安。
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郁潤青睫毛輕輕顫一下,側過臉對鐘知意道“要是我什么都忘記了,
再也想不起來,還能做你師父嗎”
怎么不能。”
“算了,往后你做我師父吧。”
郁潤青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就像對待同門師姐那樣對待陸輕舟,做足了心理建設,終于勇敢踏出門去。
草原廣闊,郁潤青一眼便瞧見了陸輕舟,她獨自站在一望無際的格桑花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安靜的看著天空。
剛好瑤貞不在。
鐘知意給郁潤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趁此機會上前去,同陸輕舟把話說清楚。
成日里師父師父的,到底誰是師父
郁潤青懷揣著對鐘知意的腹議,倒真是沒怎么胡思亂想就走到了陸輕舟身旁。
陸輕舟聽到動靜,微微側過臉看她,望著她笑“你不自在,就不要勉強自己。”
這樣的一個人,能是戒律堂掌教嗎
不過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面對陌生的道侶,郁潤青很難張開口,面對自帶著威嚴的掌教,更怕說錯話,所以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陸輕舟。
陸輕舟倒是先挪開了視線,沉默片刻,從袖中取出一張折了又折,殘破不堪的紅紙,遞給郁潤青。
郁潤青下意識的接過來,隨即才問“這是什么”
陸輕舟微笑著道“我們兩個的婚書。”
她這樣一說,郁潤青指尖都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紅紙展開,上面的字跡雖然潦草,但可以清楚辨認出“郁潤青”與“陸輕舟”。
“怎么,弄得這么破啊。”
“我沒有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