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人、接應人的妻子,調酒師,放蕩兒,性格嚴
肅的中立者,天主教徒。
布魯斯揉揉眉心,一個猜想逐漸浮上心頭。這得益于他這些年與哥譚諸人打交道,以及蝙蝠俠慣有的、對一切的懷疑。
是了。他想起一個細節,恍然大悟道,那人眼中有驚懼有時候,他太熟悉那種恐懼了,他在將自己活成一份恐懼的年頭里,完全知曉這樣的情緒能帶來什么,一時的壓制,或者,不顧一切地垂死掙扎。
然而他只能等布萊雷利自己去發現,他這遲來了多年的父親什么也干不成,他盡量想讓自己心平氣和,把翻騰的情緒放到一邊兒去,蝙蝠俠,蝙蝠俠。他看著那尚且青澀的、自己的面龐,不斷呼喚,蝙蝠俠。
只有蝙蝠俠能永遠睜著眼睛,從頭到尾,將這場戲劇看到最后。
阿祖羅自己能確定的是,他是挺想把弗朗切斯科這混蛋當差交了的,反正他也不喜歡這家伙。
相當遺憾,看上去最像反賊的人不是反賊,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天主教徒安東尼奧,他猜不到安東尼奧在想什么;懷疑來懷疑去,你總得有點證據吧高層不是那種錯殺一下就當錯殺一下的家伙,影響威望,還折損人手。
好在他足夠耐心,也許那個人懷疑過他的目的,不過不論如何,也絕對是帶有輕視的,這是個好消息。
只有當敵人輕視你的時候,你才能要了他的命。
“親愛的紅衣主教。”
他笑吟吟的,雙手的指尖相對,風度翩翩,好像在邀請誰一起赴宴。
“我帶來了一位教皇的命令。”
在一片廣袤的黃昏中,在那些屬于那光榮之國的遺留的龐大殘骸中,粉紅的云霞掛在天際,天空沒有任何一刻離人如此近過。
他想起一個說法,在很早之前那時候羅馬已經覆滅,而帝國的光輝也是如此,沉睡在意大利的火山下,那些神廟壯闊的模樣已然不可考證,而無知的平民們驚嘆于羅馬柱的宏偉,并以自己在田間歇息時聽到的故事來捏造這段歷史這些遺跡并非人間所有,而是巨人的故鄉,如不然,人力又如何筑起這何其龐大的柱子、門扉,切割出如此整齊的石塊呢
盧卡米特福德站在其中,像極了一直螻蟻,他的右腿被該死安東尼奧射傷,好不容易躲到了沒什么人來的遺跡,卻不知道這小兔崽子從哪冒出來的
“嗬嗬嗬,”他眼神陰鷙,直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他的瞳孔中留下的印象究竟是誰是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還是埃科修斯達法布里奇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那豺狼只想咬碎所有人的脖子,幾曾何時,他也是忠心耿耿他們誰不是陪著那落魄公子玩命才走到的今天
“總之,我就不問你的心路歷程了。”阿祖羅說,“大概還有三分鐘,某個混蛋就快帶人過來了,啊”他微微蹙眉,沒再說什么,說到底,其實米特福德也沒特意針對過他,雖然那是不知道他來干什么的前提下。
他甩手把槍扔了過去,三分鐘
。他滿不在乎地聳肩,好像根本沒在怕一樣其實只有場外的布魯斯知道,什么三分鐘,援軍早就躲在五十米開外的柱子后了,保證能在對方開槍之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