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狙擊手,他半打半退,只能先寄希望于夔娥真的報了警這邊實在太空曠了平時根本沒什么人
他手臂一橫,又開了幾槍,單手開槍時的后坐力讓傷口愈發疼痛但他不在乎,他想,哈,塔加米諾的殘黨,他們就該一個不落地統統滾到地獄去
近距離射擊無異于賭命,如果可以,他只想讓他們痛苦,就像他笑著時感受到的那樣痛苦。
第二枚子彈擦過他的腹部血在瞬間染紅了他米色的衛衣,滴到雪地上,阿祖羅這時候已經解決了另一個,這時候還有三個,真要命。
他空洞的藍眼睛如猶如深淵,同歸于盡不是他的打法,他像困獸那樣微笑,在情緒如驟雨那樣積累并淹沒所有之前
誰也不知道的是。
狼要來了。
暴風雪像一首語焉不詳的兒歌,帶著諄諄教導而來,悠遠空曠,用母親的語調唱著那渾濁而模糊,且從不被人正面相談的恐懼。
什么都沒來得及,也沒有誰能僥幸得到預言,他還沒呼喊出聲,而敵人也還沒看清楚那樣一雙眼睛。
那樣一雙只有孤狼才會有的橙色眼眸。
熱氣從肺里被一陣陣地呼出,她自己的記憶不算很清楚,她只記得對,子彈,就像電影里的慢放一樣,很輕易就能閃開,雖然灼斷了她幾根頭發。她沖到開槍者的面前,張開手,然后合攏,接著,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響起。
還在發燙的槍管被捏作一團,然后掉進雪里頭。這是個多么灰暗的天空,不得不逼人承認承認死神是灰白的,因而他喜歡踏雪而來。
她一個轉身,像做了一個需要旋轉的舞步,鋼管一下子就捅進某個人的身體里一般來說,那個位置會被肋骨卡住,但這其實不值一提,一點也不,當你擁有能單手抬起一輛貨車的力量時,就不會再去考慮這種問題。
腥氣的血,像鐵一樣的味道,很快就冷了,但凡被她鉗住的人,哪怕高她很多都沒辦法同她的力量相抗衡。少年跪在雪地里,他只能看著她鬼魅般的速度和身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輕輕松松地掐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在下一秒拿他擋了不知從什么地方而來的、狙擊手的子彈
她看過去的一瞬就鎖定了來源,手里的鋼管像標槍那樣被她投擲了出去,穿過層層玻璃只可惜還是離得太遠,沒能真的扎穿誰的腦子,但足以嚇退對方。
哈、哈哈。夜兔喘息著,暴力、暴力,她不知所措的靈魂站在一旁,身體不斷顫抖。
本能在甜甜蜜蜜地說你想殺人。
就在她差點真的像擰爆那個水龍頭一樣擰斷什么時,有人喊她夔娥。
于是她從狼變回人后,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擁抱里。
他的顫抖不比她少,濃烈的血味,還有柑橘混合著檸檬的香氣,令人安心。時間、歷史、未來和過去統統給這個懷抱讓了步,她揪著布萊雷利的衛衣,側過頭去,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借口的事情不是她太強,是他們太菜了
誰他媽在乎那個
“你來干什么”他說,“你他媽來干什么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命運又一次不準備放過他,只為了讓軀體被罪惡、痛苦充盈,就為了證明他萍水相逢的夢境是如此卑賤,他將永遠滑落于昨日。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