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不過在這里,魔鬼和精怪是實打實的,二位,現在不是搞社會分析的時候。”戴安娜說。
事實上,也有一些說法,若是接受過基督的洗禮,就不會被帶走不過這條先不管在他地是否奏效,在俄羅斯明顯行不通。對此,布魯斯的第一反應和布萊雷利一樣不愧是擁有圣愚文化的國度。
接受即存在,在這個異教與基督并行這件事,對于俄羅斯人來講并不沖突。
“盡管也是換生靈,他的情況則更復雜一點”
在蘇爾把干草垛鋪好后,有人敲了敲那塊破門板。
他抬起頭,發現布萊雷利正站在門口,而夔娥正躲在他身后,彎著腰,小聲地“嗨”了一聲。
“你們怎么”
“您不歡迎哦確實,畢竟您先來的,難道還要我給您說點別的好話才能進來”布萊雷利一攤手,似笑非笑,語氣譏諷。夔娥在他身后努力地比劃,意思是他貓病犯了不用理他。有時候,這人一準備陰陽怪氣些什么,就老愛用敬詞來刺人的毛病絕了,也就蘇爾脾氣還不錯,換她早就用物理手段讓他閉嘴了。
一陣拉扯過后,他們決定一起躺干草垛也許在謝苗大叔眼里,他們三個活像有病一樣,放著有屋頂的教堂不呆,非要來擠破柴房。
對于夔娥和蘇爾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躺在干草堆上了,農家出身的他們習慣了草垛的氣味,也習慣了月練從破掉的屋頂中傾斜而下時如紗般流動的塵埃,在如此濃重的夜色中,就連影子都如醉倒般不知所蹤,布萊雷利躺在最中間,雙手枕在腦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從屋頂往上看,月亮溫柔羞怯,很快就轉身回到了厚厚的云層中。
鄉下夜間常有的犬吠,時有時無,有些時候會變成長嘯。也許是野狼也說不定,夔娥說。然后就沒人再說話,他們都知道,沒人睡著,安靜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然后布萊雷利哼起了一支歌,像夢囈,好在今夜沒有下雨,繁星在天空中閃耀,一直到進入夢鄉的前一秒,都不曾黯淡過。
梅德韋杰娃公爵夫人招待了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外國人,她是位舉手投足間頗有些矜貴的女人,法語流利,也能講一些德語,她說,自己的母親是日耳曼人。在梅德韋杰夫公爵到來前,布萊雷利只能又陪著這位夫人談天。
他把公爵夫人哄得開開心心,以此來套近乎,公爵夫人自己已經許久沒見過什么像樣且有禮貌的客人了,一高興,就講了不少雖然盡是些財產繼承、他人的婚姻故事、流浪僧侶所講的經書和一些過時的宮廷消息。“我們到鄉下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他說這里清靜,我也贊同不過,清靜也有清靜的壞處,我有
個哥哥在莫斯科,他是那種慣于宴請的家伙,我呢,也覺得,宴請不是壞事”
是的,是的,這確實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