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前夜剛下過一場雨,空氣格外清新。
容城北架山以西,玫瑰谷旅游度假區內,一灣湖水之畔,被森林公園和高爾夫球場環繞云宮別墅區里,盛家早早就熱鬧起來。
今天是別墅主人盛鄴辦六十五歲生日大好的日子,這處由三棟法式風格別墅圍合,占地近五畝的墅王,馬上就要敞開大門,迎接四方來客。
主屋的大客廳里,面目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身上還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衣,并不關心即將開始的宴會,而是問“昨天晚上寶珠是不是沒回來”
回答他的是一個穿著米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語氣溫和帶笑“問了,昨天在實驗室待太晚,就睡在學校那邊的房子了。”
盛鄴眉頭一皺“她又熬夜”
“明月說是昨天實驗做得很順手,覺得很順利,想干脆一鼓作氣做完,結果熬到三點,結果出來一看,做壞了,給她氣的啊,你看看她朋友圈就知道了。”
盛鄴一愣“什么實驗這么難”
對方搖搖頭“不清楚,不過做科研嘛,哪有一帆風順的,否則大家都不用擔心禿頭嘍。”
“那快讓廚房給她做點黑芝麻丸。”盛鄴頓時如臨大敵,迭聲喊道,“春姐,阿春,家里還有沒有黑芝麻沒有趕緊去買。”
女人哭笑不得,連忙拉住他“我早就讓春姐去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梳洗吧,一會兒客人就要上門了。”
他一連應好,一邊上樓一邊還說“寶珠回來了記得告訴我。”
“好好好,等明月回來,我一定讓她先去見你。”女人笑著答應他,又忍不住嘆氣,來日盛明月出嫁,他這老父親可怎么辦呀。
同一時間,容城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胸外科病區。
“趙一刀,這個會診你們怎么辦,誰去看啊”值班護士把手里的會診單揮得沙沙響,問辦公室里幾位醫生。
被她喊做“趙一刀”的,是一位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的男醫生,劍眉星目,目光清澈溫和,聞聲看過來,語氣溫和地問道“會診單上是請誰去會診”
“饒主任。”值班護士看了眼會診單,上面寫著饒迦鳴,“可是饒主任昨天就已經去外地開會了啊。”
否則也不會會診沒人去看。
“什么時候開的單,不會過期了吧”趙清巖疑惑地問道。
護士又看一眼會診單“昨天下午。”
“他請會診之前沒有打電話問問主任么昨天中午饒主任就已經去機場了。”趙清巖覺得更疑惑了,這開會診單的,不會是個臨床菜鳥吧
護士聳聳肩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那邊說你們先去看,看完了給你們補一個會診。”
所以誰去
趙清巖的目光在辦公室里剩余的幾個人臉上劃過,一一否定,全都是規培和實習的,也沒資格去看啊。
值班的怎么還沒來他正心里吐槽周末值班怎么都愛遲到,就聽到辦公室外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老趙救救我救救我的論文特么我投了四個月,改了三次,今天一大早起來看新郵件,它跟我說reject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