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領她出去的時候,宋棠音好奇問了一句“阿青是誰啊”
“江婆婆的外孫。”護工解釋道,“當醫生的,工作太忙了,平時顧不上過來,不過這孩子也挺辛苦的,家里就他一個能指望了。”
宋棠音點點頭,沒放在心上“哦。”
晚上阮舒有個局,叫她去放松一下。
場子是阮舒新交那男朋友的,富二代,開了一家酒吧玩。
生活的壓力要靠蹦迪來發泄,這是宋棠音的秘密,除了阮舒沒人知道。
她是所有人眼中溫柔優雅,善解人意的代名詞,只有阮舒見過她的叛逆。
脫下煙粉色長旗袍,換上黑色抹胸配牛仔短裙,披頭散發,煙熏妝,就算相識的人碰面,也不敢認她。
宋棠音玩得開,會跳舞,性子高冷,長得又是鶴立雞群的漂亮。
酒吧有男人打聽她,阮舒瞇起狹長的鳳眼,吊兒郎當道“想都別想,你招惹不起。”
都以為她是哪家身世顯赫的大小姐,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阮舒有個朋友新婚燕爾,坐在吧臺邊借酒消愁。
朋友的老公是個醫生。
看見阮舒和宋棠音過來,左右一邊一個摟住,醉醺醺地拍著宋棠音肩膀“小宋,我跟你說啊,你找對象可千萬不能找醫生。”
宋棠音和阮舒對視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朋友語重心長地望向她,打了個酒嗝“你別笑,真的。”
宋棠音趕緊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以前談戀愛,一周還能見一次。”女人涕泗橫流地數落自家老公,“現在他丫的就差住醫院了,一上手術就聯系不到,半夜三點回家,我能指望他什么”
阮舒嘖一聲“欲求不滿了唄。”
朋友一巴掌拍她腦門上“滾。”
宋棠音端著酒杯抿了口,撿起那片漂浮的薄荷葉,嚼碎吃掉。
她和阮舒攙扶著那位朋友出門,送上出租車,期間打了兩次醫生老公的電話,果然石沉大海,無人問津。
看著夜色中遠去的出租車,阮舒一聲長嘆,拍拍她光滑微涼的肩膀“引以為戒啊寶貝,這種男人沾不得。”
宋棠音輕嗤了聲,往上拽了拽吊帶繩子,風姿綽約地站在酒吧門外。
許久,風里才飄出她淡若云煙的嗓音“哪種男人都沾不得。”
江婆婆的旗袍是她親自接的私人訂制單,也是急活,宋棠音連熬兩個大夜做出成衣,送去療養院給江婆婆試穿。
陰雨季難得放晴,路上她接到同事電話,說投資有著落了,一家老牌融資公司突然表示對他們很感興趣。
宋棠音原本在國外學習,回國開工作室也是腦門一熱,全憑情懷。之前不知道國內市場如此蕭條,但無論怎么說,似乎終于快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