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刀扎一般,又是委屈又是羞臊。荀媼必是又那么想了,她跟桓宣清清白白,天日可鑒,她為什么總不相信她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桓宣去安排下葬諸事,傅云晚獨自守著靈柩。
里面是謝旃嗎桓宣沒有說,但她猜不是。既然說了下葬是假,那就必定另有安置,這時候謝旃在哪里呢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會不會覺得冷
門外冷冰冰一聲喚,荀媼來了“傅娘子。”
傅云晚不由自主有點怕,連忙站起身來“阿婆,我事先并不知道大將軍的安排”
“你不用解釋,”荀媼打斷她,“你是主我是奴,我本來也不該管你,不過傅娘子。”
她一指棺材“郎君都看著呢,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吧”
她轉身離開,傅云晚怔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見桓宣了,從此再也不見了
身后吱呀一聲,門又開了,桓宣快步走了進來“跟我來。”
傅云晚往后躲著,不肯看他“有事跟阿婆商量吧,我什么都不懂。”
“佛奴的事。”他走近了,影子壓在她身上,讓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佛奴在我那里。”
心臟咚的一跳,傅云晚聞到他身上熱騰騰的氣味,他稍稍后退一些“走吧。”
傅云晚身不由己,跟著他往外走去,繞過回廊,穿過庭院,后面的小院僻靜無人,他推門進去。
傅云晚看見他的錦袍掛在架上,看見他的刀和馬鞭,屋里充斥著他身上的氣味,這是他的臥房。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急急往后退,他突然走來,關上了門。
胳膊越過她肩頭,桓宣低頭看她,她鬢邊那朵白絹小花顫微微的,讓他意識到她在發抖。冷,還是怕思緒有一霎時飄忽,又聞到那股子陌生柔細的香氣,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只是急急退開“在這里。”
拉開帷幕按下機關,露出墻后的暗室,傅云晚看見停放在里面的棺木,謝旃。一霎時忘了其他,急急撲過去扶住,聽見桓宣低低的聲音“偏殿里是空棺。近來回南的路不太平,等過了這陣子,我送你們一起回去。”
紛亂的心突然便安定下來。他會送他們回去的,他會解決掉所有的問題,他一向都是這樣。傅云晚含著眼淚,門突然敲響了,賀蘭真在外面叫“阿兄,你在里面嗎我看見你了。”
她開始推門,傅云晚怕得厲害,怕她發現謝旃,怕她看見他們,外面那么多流言蜚語,再出岔子,她就真沒法活了。發著抖往暗室里躲,桓宣一把拉住“里面憋氣,躲不得。”
他關上機關,拉著她躲進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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