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加急審訊,終于撬開了顏衢的嘴“顏家準備起事響應景國軍,所以想劫持傅娘子,用以要挾明公。傅娘子那邊防衛森嚴他們進不去,于是通過寄姐引著傅十娘先混進去,后續準備再用李秋要挾傅十娘,由傅十娘下手帶走傅娘子,虧得明公發現得早,沒讓他們得逞。”
看見桓宣陡然凝住的面容,王澍下意識地停住,聽見他冷冷說道“這些年看在謝郎君的面子上優容他們,慣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殺了。”
王澍吃了一驚,知道他動了怒,急急勸諫“明公三思顏家在南人中頗有影響,況且又都是謝郎君看重的人,萬不可輕易開殺戒。”
桓宣沉聲“謝郎君沒有這等齷齪的友人,動一個弱女子”
“交戰之時什么手段都有,從來不管什么弱女子不弱女子,顏氏籌劃劫人,明公對抗景國軍,雙方如今都是為了公事,職責所在,不得不爾,若是明公殺了顏氏,那就是結下私怨,于明公的大計有害無益,恕我不能從命。”
桓宣冷哼一聲。知道他說的不錯,只是心里這口氣如何咽得下竟然想動她他那樣當成眼珠子護著的人,竟讓他們這樣暗算么“我警告過顏伯含,再敢說三道四,就剝了衣服掛到城門上,你既然不主張殺,那就照這么辦,掛了顏衢。”
“明公不可”王澍
還要再勸,桓宣已經離開了,聲音冷冷傳來“照辦。”
王澍急急思忖著,見他走出兩步又停住大長公主手里的證據我知道了,是我衣服上一枚金紐扣,能拿回來最好,拿不回來就算了,衣服燒了吧,誰也不能憑著一枚扣子,就說是我。”
“大長公主昨夜來了,剛剛一大早便帶著安平郡主見駕去了。”王澍追上去,“明公,顏氏的事,還請三思。”
桓宣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回去帳篷時,傅云晚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那里梳頭,屋里沒有鏡子,她便兩只手背在后面,摸索著將濃密的發絲繞過來,又繞過去,桓宣安靜地看著,心里一片柔情“綏綏。”
傅云晚嗯了一聲,回過頭來,桓宣笑了下“沒事。”
沒事了,那些想害她的人,一個二個他都會拿住,殺了剮了,誰也休想動她一根指頭。
卯正時大軍開拔,一路上加急行軍,將及傍晚來到兗州城外七八里處。桓宣一早便走了,伴著元輅在大軍最前方,傅云晚獨自在車中,聽見外面奔雷似的馬蹄聲,聽見幾聲震天的金鼓響,又過一會兒王澍來了,隔著車門稟報“傅娘子,明公率軍解兗州圍城,方才已經走了,請娘子耐心等待,不要擔心。”
傅云晚心里砰砰跳著,怎么能不擔心,沙場之上,時時都是拼命的勾當,他受著那樣重的傷,根本連休息都不曾,便又要上陣了。
金鼓響了又響,敲了又敲,天很快黑下來,距離還遠,并不能看見兗州城的所在,傅云晚守在窗口,一顆心懸得高高的,呼吸都是停滯。突然又聽見一陣激越的鼓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緊跟著是眾人吶喊的聲響,不多時軍隊躁動起來,從最前面到后面,波浪似的,無數人在交頭接耳,說著什么。
傅云晚緊緊抓著窗框,指骨攥得發著白,從那些議論中模糊分辨出幾個字,檀香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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