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輅懶得停“讓她進來。”
傅嬌嚇了一跳,掙扎著要逃,又被元輅抓住腳踝扯回來,扯過衣服蓋住相接的位置。腳步聲很快來到近前,安河大長公主進來了,看見時怔了下,因為背對著看不見臉,便以為是哪個宮人,連忙低頭“陛下,桓宣偷著送傅女出城,我和領軍將軍給攔回來了。”
“好。”元輅說著話用力一挺,傅嬌冒著冷汗幾乎被撞出去,聽見安河大長公主又道“我還得了一個消息,桓宣暗自調了黑騎過來,沿途關卡用的都是假文書,欺君罔上。”
傅嬌死死咬著牙,聽見元輅淡淡的語聲“到時候,人歸你們處置。”
到什么時候什么人歸他們處置腦中一霎時轉過千百個念頭,聽見腳步聲響動,安河大長公主走了。
門外廊下,賀蘭真得了消息剛追過來“阿娘,你抓了傅云晚”
“沒,”安河
大長公主怕她進屋去吵元輅,拽著她往外走,“我讓人你二叔送她回去了。”
“為什么”賀蘭真一下子就炸了,“干嘛不殺了她”
“干嘛要殺她”安河大長公主反問,“留著她能讓桓宣生不如死,還能取他的性命,報你的仇恨。”
賀蘭真呆了下,忍不住問道“真要殺他”
安河大長公主橫她一眼“你休要再動蠢念頭,老老實實聽我安排。”
賀蘭真想反駁又不敢反駁,余光里瞥見遠處道上錦貂裘的衣角一動,恍惚是謝旃。這會子元輅沒有會談,他倒是逍遙自在,還有心思亂逛,也不怕那些北人殺了他。
謝家別院。
傅云晚在內院下了車,阿金提前送去了別處還不曾回來,段祥帶著侍衛在收拾廂房,傅云晚在主屋廊下等著,有心催段祥去找桓宣,又覺得似乎太難為人,心里千回百轉,不覺又想起那句話謝旃沒有死,他就是檀香帥。
明知道是假,還是時時刻刻不能放下,正是沒個開交,一個侍衛端著炭盆走近了,壓低著聲音“娘子別出聲,是我,劉止。”
他將帽子抬高了點,露出熟悉的眉眼,傅云晚驚得幾乎要叫出聲,又死死忍住,劉止沒有再往前,急急說道“郎君沒有死,如今就在城里,娘子若還念著郎君的話,戌時到這里相見。”
炭盆放下了,劉止往她手里塞了一件東西,飛快地走了出去。傅云晚怔怔站著,要很久很久,才能透出一口氣。
郎君沒有死,如今就在城里。
謝旃沒有死,他就是檀香帥。
檀香帥來了,正在跟代國議和。
低眼,看清了手里的東西,一個裝著檀香的香囊。她給謝旃整衣入殮時放在他懷里的,她親手繡的花樣,親手縫的香囊。靈堂失火后沒再找到,以為是在火場里燒了,如今,竟又出現在眼前。
腦子里嗡嗡直響,腿軟得站不住,緊緊抓著廊柱。娘子還念著郎君的話,戌時到這里相見。他還活著,他要見她。模糊的視線里看見段祥匆匆走來“娘子請回吧,收拾好了。”
“你去找大將軍,現在就去,快。”傅云晚啞著嗓子,“我要見他。”
她已經煎熬得拿不出一絲一毫主意。她如此渴盼著桓宣,需要他回來,需要他堅實的胸膛,需要他親口告訴她,都是假的,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兩刻鐘后,刺史府。
桓宣聽完段祥的話,猶豫著“你跟娘子說,今天沒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