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旃跟在身后送她出門,心里沉甸甸的,始終不能下定決心。桓宣絕不會讓他的骨肉流落在外,這點他也知道,可如果今天的大夫沒診斷錯,她并沒有身孕呢那樣,就不必告知桓宣,也許她也能安心再多待一陣子了。
明知道可能性極其渺茫,仍舊忍不住作如是想。扶著王夫人上車,自己也坐了車子出門,須得再請幾個老道的大夫來看,盡快弄清楚此事。
這天夜里
傅云晚又看了一個大夫,第二天又看了兩個,除了有一個覺得可能是喜,剩下幾個都說不是。雖然最穩妥的是再等等看是否會來癸水,然而傅云晚自己心里,也都覺得應當不是了。
竟一絲也不曾覺得輕快,唯有無盡的悵然。原來她竟然這樣渴望著這個孩子,她與桓宣的孩子。
“再等幾天,自然見分曉。”謝旃見她郁郁寡歡,岔開了話題,“明天就是你的生辰,我已經告假一天,好好為你慶生。”
就到生辰了嗎那天他提過之后她還算了算日子,哪知緊接著發生這一連串事情,她又已經忘了。他近來忙成那樣,若是因此得以休息一天,那么她這個生辰總算也有點意義。“好。”
日暮時分,桓宣進入廣陵關。
這是代國與景國的國界,站在高處抬眼一望,城墻外一帶煙波浩渺,是橫亙兩國之間的長江,長江另一側樹木氤氳,城池壯闊,便是建康城。
她就在那里,一水之隔,這么多天以后,他再一次距離她這么近了。
通關的文書早已經安排妥當,建康那邊的內應也都做好了準備,桓宣眺望著江對岸,也許明天,他就能見到她了。
問問她,為什么懷了他的孩子卻要瞞著他。
問問他,懷著他的孩子,還準備去嫁誰。
千般滋味一齊涌上心頭,說不出是恨怒多些,還是惦念多些,余光瞥見凌越匆匆走來,呈上信函“大將軍,剛收到建康那邊的消息。”
桓宣接過來,不知怎的,突然有幾分近鄉情怯,拿了許久才能拆開。
一行行字落在眼里,說的,卻與之前的設想全不相同。她這兩天連著請了幾個大夫診治,多數大夫都說,應當不是喜脈。
他和她,并不曾有孩子。
腦中空白著,又似乎滿滿的都是嘈雜。天色黑下來,飛鳥鳴叫著掠過城墻,桓宣沉默地站著。
沒有孩子。他還要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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