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極輕的響動,跟著是開門的聲音,有陌生的腳步聲一點點向屋里走來,傅云晚吃了一驚。
不是侍衛,侍衛絕不會進她的臥房。
想叫,然而此時并不清楚是什么狀況,叫起來說不定適得其反,惶急中飛快地下了床,幾乎與此同時,聽見侍婢悶在喉嚨里的驚叫,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渾身的毛孔全都炸了起來,光著腳跑去臥房后面那半間凈房。此處與臥房以半扇木門隔開,窗戶不大不小也不高,對著的是后院的小花園,若是情況緊急,可以從窗戶里逃出去。
月光淡淡,照出臥房里的情形,是幾個陌生男人,輕手輕腳打起帷幕摸過屏風,向她床前摸過去。
外面的侍衛至今還不曾有動靜,不知是遭了毒手,還是不曾發現。怕得手腳都發著軟,又在極度恐懼中,生出鋒利的勇氣。她是要去找桓宣的,她還沒有見到他,她絕不能夠出事
抓著窗框往窗戶上爬,手腳都在抖,抓了幾次還是抓不住,情急之下用力咬破舌尖,血腥味填滿了口腔,疼痛壓倒恐懼,外面的風突然透進來,窗戶開了。
臥房里,一個男人揭開了帳子“人呢”
傅云晚不敢再看,用力抓住,翻出窗戶。
閉著眼睛往下一跳,摔在地上扭了腳,忍疼爬起來又向小花園跑。那里有一個小門通向跨院,跨院出去就是往外院的角門,她得弄清楚侍衛是不是還在,如果不
在了,她也能從外院逃出去。
傅云晚拼命跑著,腳被什么扎破了,鉆心的疼。可什么也顧不上,飛快地沖進跨院,在極度恐懼中還不忘小心鎖上院門,免得發出聲響驚動歹人。穿過跨院的角門是通往前院的路徑,隱約能看見燈火,聽見腳步走動的聲響,是巡夜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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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在。懸著的心重重落下,傅云晚放聲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聲音是一瞬間便嘈雜起來的,身后的院門被撞開了,有追趕的腳步聲和陌生的男子聲音“在這里”
前院里腳步匆忙,侍衛們聽見了她的喊聲想要過來救援,隨即響起兵刃相撞的聲響,這些歹人原來還有援手。廝殺聲響起來,侍衛被歹人拖住,急切中趕不過來,空蕩蕩的路上除了幾處盆栽再無他物,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傅云晚拼命往前跑著,前院的隔斷門就在道路盡頭,只要能跑到那里跟侍衛碰面,總會有人手能夠抵擋。
身后追趕的腳步越來越急,后心突然一緊,有人抓住了她“站住”
傅云晚不肯站住,咬著牙狠命往前沖,嗤啦一聲,衣服撕開一條口子,她暫時脫身,在恐懼中聽見身后的腳步一霎時貼近了,來不及多想,抱起路邊的盆栽回頭,用力砸了下去。
耳邊一聲慘叫,她砸破了一個男人的頭,男人破口大罵起來,滿臉是血繼續來抓。傅云晚發著抖,從不曾做過這種事,此時卻生出無窮孤勇。她決不能出事,她還沒見到桓宣
咬著牙繼續往前跑,剛跑出一步,胳膊被抓住了,男人追上來,蒲扇大的巴掌向她臉上扇過來“臭小娘,竟敢砸我,耶耶打死你”
巴掌帶起的風讓人緊緊閉上了眼,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下一息腰間一暖,一只大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