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澍冷冷說道,“家世清白,官職尚可。”
“什么官職”傅嬌追問道。
“尚書左丞。”王澍一字一頓。
傅嬌怔了下,嗤一聲笑了“這話說的,天底下唯一一個尚書左丞可不就是你嗎”
王澍猛地停步,傅嬌收不及步子,鼻尖撞到他后背,他忽地低頭,一剎那靠得極近,咬著牙冷冷說道“傅嬌,你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傻”
傅嬌愣住,看他沉著臉轉身離去,一霎時心念急轉,鼻子突然有點酸,飛跑著追了上去“別走,你等等我呀”
李秋府中。
傅云晚得了消息迎出來,老遠便看見桓宣撩著長腿大步流星往近前來,一時間又驚又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桓宣一個箭步上前,攔腰抱起,“走,咱們回家。”
傅云晚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他雙臂一伸送她上馬,跟著自己躍上加了一鞭,飛也似的往外奔去。
傅云晚靠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熱烈熟悉的氣味,心里一陣柔情。這幾年里他們身份威望日漸不同,極少有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親昵偎抱的時候,然而此時久別重逢,便是一向守禮如她,也忍不住親近。仰著頭看她,怎么都覺得看不夠“宣郎,你終于回來了。”
桓宣低頭吻她,嗅著她身上幽淡的香氣,寧靜中淡淡的暗涌“回來了。”
這么多年聚少離多,難為
她一個人帶一郎,一個人把偌大的晉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他真是有愧于她。
兩人一馬穿過大街小巷,走進晉王府,桓紹飛跑著迎了出來“阿娘,阿耶”
他這時候不老成了,滿臉是笑,一頭扎進傅云晚懷里“阿娘抱,阿娘走了這么久,一郎想你了。”
惹得傅云晚心都要化了,蹲著身子抱他,柔聲道“阿娘也想你。”
桓宣一把抓起桓紹丟在邊上“鬧什么瞧你這么沉,又狼伉,別累著你阿娘。”
他才半個時辰不見親娘,他可是一個多月沒見親媳婦呢,這小東西,還想跟他搶。
耳邊聽見傅云晚嬌嗔的聲“你別再這么說他了,一郎大了,再這么說他心里要有疙瘩了。”
屁大點事,堂堂男子漢說句狼伉就要心里有疙瘩,那就不是他兒子。心里腹誹著,桓宣笑了下“行,我以后不說了。”
伸手抱起桓紹“別吵你阿娘,我抱你。”
看見桓紹嚴肅著一張臉,恭恭敬敬道“是,有勞阿耶。”
桓宣狠狠揉了把他的腦袋,方才跟她不是又笑又撒嬌的嗎,到他這里又這般老成
這天桓宣睡了個短短的午眠,下午又陪著傅云晚母子兩個玩了幾個時辰,到晚間時精神抖擻,三兩口扒完飯,啪一聲放下碗“我去洗個澡。”
快步走去凈房,剛進門就解了個精光,跳進浴桶。打仗這么久,身上臭烘烘的,得好好洗洗,免得夜里熏到她。
拿了澡豆渾身上下都抹了幾遍,頭發也洗得干干凈凈,胡亂抹干套件衣服就往臥房跑,老遠便叫“綏綏,我洗好了”
一個箭步沖進去,忽地一愣,桓紹也在,撅著小屁股抱著小被子,正要往床上躺。桓宣冷笑一聲“你多大了要不要臉四歲了還要跟你阿娘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