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嘶力竭地詛咒江雨眠,月扶疏皺了皺眉頭,眼角的余光瞥見江雨眠竟然翹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走出仙居殿,就見柳飛葉披頭散發,抱著那截斷臂狀若瘋癲地怒吼咒罵,陽無塵和戚海棠則一臉無奈地站在他身后。
還不等月扶疏發問,見他出來的柳飛葉立刻膝行到他面前,兩行眼淚順著他赤紅的眼眶滾滾而落。
“島主島主你要為我做主啊”
他把手中的斷臂遞到月扶疏面前,月扶疏定睛一看,竟然看到手臂的皮膚下面有什么東西在緩緩蠕動,把皮膚撐起一個又一個細小的凸起。
過了一會,一只發著冷光的飛蟲從斷臂的創口處鉆了出來,在眾人眼前飛舞著。
緊接著,又有蟲子接二連三地從斷臂創口飛了出來,如螢火蟲一般散發著幽冷光芒,似乎天上的星子從空中墜落下來,在眾人身前飄飛著。
竟然是江雨眠養的冰魄流螢。
碧海潮生有續接斷臂的秘術,可是被冰魄流螢啃噬的斷臂是沒法再接回去了。
先不說被冰魄流螢啃噬損壞的血管和神經以及其他組織,就是這冰魄流螢的毒性也讓人吃不消。
眼下那一截斷臂已經呈現出紫黑之色,最多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化為一灘血水。
柳飛葉身后的陽無塵和戚海棠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的神色復雜難明。
柳飛葉是他們多年同僚,自然也是有一些情分的,如今見他這狀若癲狂的樣子,兩人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月扶疏屈指輕彈,一道無形的氣勁頓時擊向柳飛葉的穴位,瘋瘋癲癲的柳飛葉頓時暈了過去。
“把他帶走,讓他好好治傷。”
陽無塵和戚海棠連忙應是,一起把柳飛葉拖出了廣寒宮。
走出了廣寒宮,陽無塵把柳飛葉背在身后,戚海棠小聲說道“這柳飛葉也真是的,雖說是羽朝的人,也不能幫著外人對付小太歲啊。”
“一臣不事二主,兩個主子早晚要站一個,他這么搖擺不定的態度,恐怕島主也對他心生不滿了。”
陽無塵也感嘆道“小太歲可是島主的命啊,柳飛葉真是不知輕重。”
戚海棠臉色怪異“你這話說的也沒錯,小太歲確實是島主的命,但總覺得這話哪里怪怪的。”
陽無塵干笑一聲“我也覺出來了,這話聽著是曖昧非常,好似什么男女之情,實則比男女之情牢固多了。”
戚海棠嘆氣“那樣一個仙女般的小姑娘,你說島主到了最后關頭,真的會忍心嗎,其實長生也沒有那么好吧,孤孤零零一個人活那么久,想一想真是怪可怕的,反正我不想要長生。”
陽無塵說道“就是你不想長生,可你總想容顏永駐吧,不然外頭也不會盛行什么肉靈芝了。”
戚海棠是女子,自然愛惜容貌,頓時心有戚戚,閉口不言了。
兩人背著柳飛葉下了山,身影漸漸遠去。
仙居殿內,江雨眠正泡在寒池里,與月扶疏赤身相對。
月扶疏正在梳理她體內排異的內力,寒池霧氣氤氳,江雨眠體內忽冷忽熱,十分難捱。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人也昏昏沉沉的,月扶疏在她這邊說道“你若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江雨眠深吸一口氣,狠狠咬了一下舌尖。
進湯池前,月扶疏解開了她頭上的魚骨辮,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后,漂浮在冒著寒氣的水面上,雖然有冷霧遮擋,卻還是依稀可見少女美妙無比的胴體輪廓。
江雨眠的身體已經被月扶疏看過許多次了,她自然沒有什么害羞的情緒。
不穿衣服的月扶疏倒是很少見,江雨眠為了不讓自己昏睡過去,于是努力睜開眼睛,眼神穿透冷霧看向月扶疏的胸膛。
書中的男主都是頂配,身材都很有料,放在江雨眠沒穿書那會,她這個樂子人估計還要說一聲男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