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流螢的光芒倒映在她的雙瞳里,紫色瞳仁里亮起了不斷飄飛的銀色光點。
月扶疏掐著她的下頜,食指的指腹剛剛觸及到她的唇角,江雨眠一驚之下不禁呼出一口氣,唇齒間的溫熱氣息就那樣吹拂在月扶疏微涼的指腹上。
月扶疏的指尖微不可查地輕顫了一下。
江雨眠沒有掙扎,她抬起手,扣住了月扶疏掐住她下頜的手背,冷冷說道“月扶疏,你又在發什么瘋”
月扶疏俯身看著身下的少女,又用那一貫溫和冷淡的聲音說道“讓我瞧瞧,思慕男子的眠兒是什么模樣。”
他好像在逗弄一只幼貓似的,把只會揮爪子的幼貓牢牢按在掌下,用一種極具壓迫力的視角冷冷地俯視著她。
江雨眠一看他這德行,就知道月扶疏那古怪的獨占欲又發作了。
一只親手養大的貓貓狗狗,對他冷淡也就罷了,又怎么能搖著尾巴與別人親近呢。
江雨眠神色鄙夷,極其輕蔑地笑了一聲“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思慕男子就該像我這樣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吧。”
月扶疏捏著她的下頜細細瞧了一會,突然微微一笑“原來你一直不肯吃東西,是因為這個。”
江雨眠抬眼看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冰魄流螢,月扶疏的手更加用力了,幾乎要把江雨眠的下頜骨捏碎。
“看流螢做什么”
江雨眠吃痛,心里也惱怒了,“你非要管這么多嗎,我看什么都要管,我想什么也要管,我想得不止這個,還在想旦為朝云,暮為行雨,你管天管地,還要管別人做春夢嗎”
古人含蓄,對床笫之事避之不及。
江雨眠原以為月扶疏能閉嘴,再不濟轉移話題,不成想月扶疏竟然冷冷笑了一聲,居然真有些動怒了。
“原來你不僅思慕男子,還在想巫山云雨之事,竟是動了春心了。”
江雨眠整個人都非常無語,非常不耐煩,“我只是你養的一株藥草,早晚要被你扔進丹爐中煉藥,我動不動春心,做不做春夢,跟你這個廣寒醫仙有什么關系”
月扶疏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緩緩松開。
正當江雨眠
以為他的手要放開時,那只扣著她下頜的手卻又突然收緊了。
月扶疏低下頭,嘴唇幾乎貼到了江雨眠的耳朵,在她耳邊慢慢說道既然知道你是毒太歲,動了情,只會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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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眠隨口敷衍“朝夕露水之情,一夜春宵之事,動情做什么”
她這話一出口,又讓月扶疏沉默好一會。
他語氣有些惱怒“原來,眠兒在想這種事,就沒有一點禮儀廉恥么”
江雨眠的語氣更加敷衍了“你教了我醫術毒經,教了我冰魄神功,教了我琴棋書畫,但你沒教我禮儀廉恥,也沒教我男歡女愛。”
她看著月扶疏墨黑的眼睛,嗤笑著說道“所以禮儀廉恥和男歡女愛又有什么關系,你這樣道貌岸然的虛偽之人不要給我講什么大道理,我只是你養的一株藥草,你倒也不用費心教我這些。”
月扶疏又沉默了,掐著江雨眠下頜的手開始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還是要教的。”
江雨眠聽他這么說,倒覺得有些好笑了,正要反唇相譏,那只手忽然緩緩松開。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月扶疏的手移到她的衣襟,解開了小褂上的盤扣,“禮儀廉恥需要花費些時日。”
小褂上第二顆盤扣也被解開了,月扶疏看著江雨眠怔愣的臉,幽幽說道“男歡女愛卻現在就能教會你。”
月扶疏是沒有情欲的人。
江雨眠也修煉了冰魄神功,這功法一運轉起來,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肺腑之間皆是冰寒之意,便是有燎原的欲火也要被凍滅了。
月扶疏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