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泵旁的地皮被掀開了開,碎石屑和草屑到處都是。
商枝摸摸下巴“你是不是在地底下藏了金條”
羽流螢搖頭,“比金條重要多了。”
商枝睜大眼睛“那你還這么淡定,你都不慌的嗎”
羽流螢眼神有點發直,喃喃道“慌有什么用,誰搶走的,我再搶回來就是了。”
商枝說道“方便問一下是什么東西嗎,我可以幫你找。”
羽流螢搓了搓被夜風吹涼的手“是一根來自西海海底墓的定魂針,我埋在地底下讓它吸收地氣來著。”
一旁的商枝好像突然被嗆到了似的,連連發出了好幾聲咳嗽。
她聲音突然變得怪異起來,“你一個繡娘,怎么還買西海海底墓的定魂針呢,總不能是拿來繡花吧”
羽流螢也抬起袖子捂住嘴咳嗽了一聲,眼珠在眼眶里迅速轉了一圈,聲音虛弱“我先天不足,天生體弱,所以魂魄也不是很穩,偶爾會有離魂之癥。”
“我以前就從古籍上看到過有關的記載,說是西海的海底墓穴有穩定魂魄的定魂針,可是那墓穴在海底深處,古代又沒有潛水設備,武功高強的人可以潛得深一些,但也抵抗不了那么高的液體壓強,除此之外,據說墓穴之中埋葬的是一個身份貴重的大人物,里面兇險異常,奪人性命的機關更是數不勝數。”
“后來我的離魂之癥越來越嚴重,不得不四處打聽定魂針,正巧羽朝的古珍閣收到了一批新貨,我碰巧就遇到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有這樣的本事,竟然能從那海底墓穴中全身而退,還能拿出東西來賣錢。”
商枝又開始摸鼻子了。
有時候摸鼻子是心虛,有時候摸鼻子是心中暗爽,暗自得意。
如果聞人聽雪此刻在這里,就知道這是三分心虛,三分暗爽,三分得意,還有一分是對身上尸毒的擔憂。
商枝此刻的嘴角比ak還難壓,她清清嗓子,“也沒什么啦,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土夫子,說不定還是被逼上梁山的。”
羽流螢搖頭“這個世界,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我花重金買下這根定魂針后,又問珍寶閣的人還有沒有海底墓穴的東西,珍寶閣的人告訴我先前還到了一批貨,里面有一只來自海底墓穴的男靴,除了男靴之外,竟然還有一只襪子。”
她嬌美的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真的,我真不知道那個盜墓的在想什么,靴子就算了,上面鑲嵌著很多珠寶,一看就是值錢的東西,可他為什么連人家的襪子都扒了下來”
“扒了人家襪子也就算了,還都是單只,如果成雙成對,價
格能翻五倍不止。”
商枝“”
她在這一行浸淫已久,能不知道行規么
可是在墓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被那只艷鬼追得抱頭鼠竄吱哇亂叫,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總算強撐著口氣逃了出去,誰還能顧得上成雙成對。
天可憐見
她老本行是趕尸客,只是在趕尸的路途中交了一些倒斗的朋友,經歷了一番波折后有了過命的交情。這個倒斗的朋友在墓里遭了難,那個倒斗的朋友下了墓之后沒了信,朋友的朋友和家人們哭哭啼啼找上門來,她難道能不管不顧嗎
打著盜墓賊的名號,干著救生員的活。
操著賣白粉的心,拿著賣白菜的錢。
都金盆洗手了,刀架在脖子上被逼著下了墓,死里逃生衣衫襤褸,又中了要命的尸毒,連回家的路費和求醫問藥的醫療費都拿不出來,只能一瘸一拐,拿著單只的靴子和襪子出來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