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重雪一愣,繼而低聲說道“師姐,等你身體好一點,你要去哪里我都依著你。”
聞人聽雪虛弱一笑,“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清,你再靠近一點吧。”
于是羽重雪又湊近了些,嘴唇幾乎貼上了聞人聽雪的耳廓。
“師姐,等你身體好一點,你要去哪里我都”
話未說完,羽重雪身體忽地一麻,猛地栽倒在床上。
聞人聽雪托住他的身軀,將他輕輕放在床上,羽重雪目眥欲裂,金色的眼眸怒視著她。
聞人聽雪從床上坐了起來,咳了兩聲后才看向羽重雪,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滿是傷感,說道“你很生氣吧,竟然沒想到我也會騙人。”
羽重雪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聞人聽雪坐在床上,仔細地端詳著他,目光先是掃過他高挺的眉骨,然后看向他的睫毛,在那雙金色的眼珠上停了一會,隨后越過他高挺的鼻梁,停在那羽重雪的嘴唇上。
羽重雪見聞人聽雪坐在他身前,神色呆呆的,既沒有翻窗逃跑,也沒有拿放在一旁的細雪劍,反而一直盯著他看。
“師姐你做什么”羽重雪心中怒火稍歇,開口時嗓音仍舊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像猛虎發出的低沉咆哮。
聞人聽雪回過神來,又咳了兩聲,才說道“你剛來煙都時,我捏一下你的臉,你都要和我生氣很久,我現在這樣捉弄你,不知你要生多久的氣。”
羽重雪一怔,隨即耳根微微泛紅,怒道“師姐,你快把我穴道解開”
聞人聽雪嘆了一聲,“我想出去走走。”
羽重雪閉上眼睛,平息了一會怒氣,終于還是妥協了,甕聲甕氣地說道“好。”
聞人聽雪并起兩指,在他身上點了兩下,解開了他的穴道。
羽重雪立刻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睛冒著熊熊怒火,當看到聞人聽雪蒼白的臉色,眼中怒火頓時一歇,只能一臉憋悶地說道“師姐想去哪里我去喚侍從駕車。”
聞人聽雪搖搖頭“不用,隨便走走就好了。”
她走到窗前,羽重雪眼睛還沒來得及眨,就見她像陣風似地飛出了窗子。
羽
重雪不知為何心中一跳,急忙飛到窗前往下看。
客棧外面月色如霜,凄冷月色下,聞人聽雪正站在窗下靜靜看著他。
這一幕,好似又回到了煙都,他埋伏在梨樹上,等著師姐從樹下走過,還來不及使出蓄勢待發的劍招,師姐就已經轉過身來,仰頭看著他藏身的梨樹,等著他從梨樹上跳下來。
羽重雪心中又酸又澀,從窗子飛身下去,皺著鼻子站在聞人聽雪身邊,一語不發地去馬廄里牽馬。
兩人騎著兩匹白馬,沿著客棧外的山路走去,夜深人靜,唯有馬蹄聲在寂寥的夜色中響起,兩匹白馬打著響鼻,都有點消極怠工,踱著步子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田家村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個廢棄的木塔,木塔傾斜的厲害,看上去搖搖欲墜,所以沒有人敢踏足此地,于是就荒廢了百余年。
如今這危塔依舊沒有倒塌,兀然孤立在那,平時人跡罕至,只有麻燕紛飛,偶爾駐足。
兩人騎著馬,不知不覺間來到這里,正駐足凝望時,山上忽地刮來一陣蕭索寒風,聞人聽雪又忍不住咳了幾聲,羽重雪說道“師姐,我們去里面避避風吧。”
“也好。”
兩人下了馬,朝著木塔走去。
踩過滿地枯枝敗葉,推開結滿蛛網的門,兩人走進木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