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的前一天,四個人都是在派克房里睡著的。
本來他們就是想過來看個電影然后各回各屋睡覺,沒想到一天下來其實消耗挺大,直到安靜下來才感覺到。跟別提耳邊還有紀錄片旁白那個催眠的聲音。
等到派克吃完飯,把飯盒放好,轉頭一看他們幾個已經四仰八叉的睡著了。
還好酒店的床夠大,他們幾個大小伙子擠一擠也睡得下。
第二天上午,魏洋洋過來叫起床發現他們都擠在一間屋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打擾其他人,就把上午有比賽的周洲叫醒,出去熱身了。
上午十點,是周洲的四百米決賽。
派克他們睡得都還挺沉,連周洲出門的動靜都沒聽到,最后還是榮翹定的鬧鐘把幾個人叫起來的。
一睜眼發現都已經九點半了,幾個人趕緊從床上彈起來,隨便洗漱幾下,拿著兩塊面包就往賽場跑去。等他們趕到,剛好看到周洲正在檢錄。
幾個人松口氣,在休息區啃著面包聊起來。
“你們說,周洲的四百米能拿牌子嗎”徐游謙說道。
其他幾個人沉默了一下,榮翹回答道“能進決賽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管是什么名次都是前八。”
“情商挺高啊小伙子。”云吉調侃說道。
雖然對于徐游謙的問題,雖然沒有人正面回答,但是大家都清楚,這次的決賽,周洲怕不是兇多吉少。
周洲雖然在四百米的項目上很有天賦,但是歸根結底只轉項了幾個月。四百米兩個彎道兩個直道,可能他跑到每一步的時候還要想想規劃一下,但是對于訓練了很久的,頂尖的對手們,可能這些需要反應的東西,都已經成為自己的肌肉記憶。
這些不光是隊友們明白,周洲自己更是清楚。
周洲深吸一口氣,目視前方,把腦子清空。
他清楚對手有多厲害,除了他都是頂尖的強隊選手。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到底成長了多少,不管進入決賽到底有沒有僥幸的成分,他都清楚自己是有一戰之力的。
裁判高高舉起發令槍,發出“砰”的一聲。
四百米的前一百米考驗的是選手無氧的爆發能力。周洲在這個階段本來就不算出彩,在決賽這種強者云集的地方,差距更是一下子被被顯露出來,僅僅起跑五十米,周洲就位于第八名,也就是最后一名的位置。
“我就說這個中國的選手不行,當這是什么地方,能讓一個亞洲選手進決賽,也是走了大運了。”在他們身后,隱隱就聽到有觀眾的討論聲,不過他說的是英語,派克他們都沒聽懂。
即使沒聽懂,派克也敏感地感受到身后那道聲音不太舒服的感覺。
唯一聽懂的云吉往后罵了一句,后面就不吭聲了,然后云吉就轉過頭來,順便也把派克往后瞅的腦袋扳回來。
“說,什么了”派克問。
“多背背單詞你就知道了。”云吉勾著一邊的唇角嘲諷道。
派克哼了一聲,無視掉學霸的“鄙視”,繼續看起比賽來。
云吉在心里嘆口氣,看著在賽場上奔跑的隊友。
可要爭點氣啊。
也就是一句對話的功夫,賽場上的運動員們已經進入直道,來到了四百米中間,挑戰有氧耐力的二百米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