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首時,安室透已斂去多余神色“那威士忌先生你嘴角上的疤痕是怎么來的呢”他沒有選擇繼續問那位先生的信息。
威士忌并不知道對方的顧慮,他撫上自己右嘴角上的那道豎疤“這個”
“嗯,看上去不像是一道新疤,啊”安室透恍然,“是有記憶時就有了這道疤痕了嗎抱歉。”
“沒關系。”威士忌淡淡回道,“確實是有記憶時這個疤痕就存在了,但是這個應該是我自己劃的。”
并沒有自己劃下這個疤痕的記憶,只是感覺。威士忌還是如實告知了安室透。
這倒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安室透頓住。
“為什么”
“不記得了。”這是第三個不記得了。
“威士忌先生真的忘記了很多東西呢,抱歉,我這邊問的問題都是些讓你為難的問題。”安室透表達著不存在的歉意。
“沒關系,我并不在意。”威士忌好脾氣地說。
“那不如來說一下威士忌先生你有記憶之后的事情吧。”安室透揚起笑容,“有什么記憶深刻的事情嗎”
威士忌又陷入了沉思中,這次的時間比之前都要長,在安室透都在想自己會不會得到第四個“不記得了”的時候,威士忌說話了
“遇到了一個成員。”
自己收集的資料沒有提到過威士忌和哪個組織成員走得很近的信息。安室透腦中閃過疑惑,面上還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威士忌稍作停頓“他是個臥底。”
忽如其來的轉折讓安室透愣住嗯
“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威士忌的語氣沒有起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安室透沉默地看著沙發上的少年,對方的表情并未有什么變化,只是那雙眼中像是忽然失去焦距般,而帶上了些許悲傷。
像是要盈上眼淚前的眼睛。安室透想。
作為一名組織成員他應對臥底表示出適當的厭惡,但是面對這樣的威士忌安室透卻又說不出話。
不妙啊。安室透心中嘆道,明明是想從這個人身上套出點什么的,結果他快要被對方勾出在這個組織早就被埋藏的憐憫了。
但是,再怎么可憐,哪怕他今天表露出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對方是組織成員這一點不假,昨天他在自己面前展露的身手也不假。
他果斷決定轉移話題“我問了這么多,威士忌先生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威士忌回過神,看向安室透,對方笑得很溫柔,等待著他的提問。
過了會,威士忌才緩緩開口“安室先生”
“嗯”
“可以不叫我威士忌先生嗎”威士忌說話時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所以安室透可以直接與其對視,那雙重回透亮的淺灰眼眸一如既往的純凈。
“叫我威士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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