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關于荊尸其實也有其他說法,但是不論是軍陣、或者是動詞類似發兵的意思感覺都有點奇怪,還是作為時間看起來更可靠一些。雖然“楚武王荊尸”五個字只有月沒有年也還是有點微妙,姑且如此認為好了。
鄧曼神色微微有些沉郁,靜靜靠在了丈夫的肩上,她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安撫地按了按鄧曼的肩,熊通倒是平靜如常。楚國從最初窘迫到連祭祀都得趁夜去偷鄀國的牛,如何在一位位先君的帶領下奮起急追,到熊通在位期間開始堂而皇之地對周邊鯨吞蠶食,其中辛勞自不必說。
熊通也并不覺得自己死于疆場有什么特殊的,他只希望看到自己的后代能夠飲馬中原。想到這里,他臉色突然難看了幾分,妻子之前說起過兒子做的荒唐事,他身后的楚國不會比鄭伯寤生還要慘烈heihei那他可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雖然這樣想著,他也沒有特意去問鄧曼,畢竟那顯得好像他在責怪她似的。很快就會到的,畢竟已經提及了他的死期。
分發兵器是在太廟完成的,所以在分發之前還要齋戒。就在這一系列行動之前,其實楚武王已經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還特意將這件事告知了夫人鄧曼。他的癥狀是心蕩”,大概就是心悸、心跳過速或者是精神恍惚一類的。
用我們今天的角度來理解,楚武王八成是年紀大了,有心臟病一類的問題。畢竟他當政都已經五十一年了,哪怕是剛出生就成為楚國之君也都五十好幾,在春秋這個時代年齡也算差不多該壽終正寢了。
但是當時的人對臟腑器官是沒有多少了解的,他們往往只知道疾病的癥狀而不知疾病的因由,并且將這些癥狀與鬼神聯系在一起。哪怕到戰國時也是如此。如今楚墓中最為常見的卜筮祭禱簡,本質就是在向鬼神祈求禳除災禍,消泯病痛。
他們甚至會覺得病痛來源于詛咒。也就是說當楚武王意識到自己“心蕩”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所以他才會特意去見鄧曼。這時候的鄧曼不僅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重要的謀佐,他是去征求鄧曼對于這場戰爭的意見。
“怪我狠心嗎”鄧曼輕聲問道。
熊通搖搖頭“是我自己的決定。”
鄧曼聽過之后就很直白地說出了類似王命不久矣這樣的話。她在說話前先嘆了口氣,但她并沒有阻止楚武王出征的意思,而是解釋了“心蕩”預示著什么,并且最后下的結論也看起來十分冷漠無情,一點不像是對自己的丈夫。
她大概是說所謂物滿則盈,盈而蕩,這是天道。所以“心蕩”就意味著君王的福祿到了極致也就是終點。先祖明了這個道理,所以在知道兵戈將近,征伐幾出的時候給予王這個死亡的征兆。
所以鄧曼的結論就是,既然楚武王已經注定會死在此戰之中,那么只要軍隊能夠不受損,即使失去了王,于國而言也是幸事。怎么評價這段話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