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良居高臨下睇視著她。
以桃的小腦袋在硬邦邦的茶桌上不老實地滾來滾去,眼看就要滾到地上,就在這時,腰間突然被人撈了一把,一雙大手覆了上來,整個身子瞬間跌進一片寬厚如海的胸膛。
好柔軟,好舒服。
以桃下意識地,往這片柔軟的懷抱里鉆,纖細的小臂倔強地向上抬著,好像一定要抓住什么才肯罷休,季宗良深呼一口濁氣,將身子向下壓了半寸,她便順勢牢牢地攀住他的脖子。
她鼻息噴灑在他灼熱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像羽毛搔動著他的心。
“我好熱四叔”
“哪里熱。”季宗良的聲音漫灌她耳畔,輕輕地,帶了明顯的顫音。
他也熱,快要熱瘋了。
“哪里,哪里都熱”臉埋在他胸膛,喉嚨里似要噴出火焰,快要哭出聲。
季宗良緊抱著她的雙臂驟然一緊。
以桃嚶嚀一聲,滾燙的臉頰,像是撒嬌一般,更是不管不顧地往他胸口鉆。
弄得胸肌極速鼓脹,紐扣崩開,襯衫全亂了。
“四叔,你在跟我貼貼嗎你你怎么也好熱”
軟軟糯糯的聲音,嬌滴滴地鉆進耳朵里,貼貼季宗良聽著卻只想罵街。
下頜線緊繃著,眼尾紅痕顯現,在強忍,在克制。
可下一秒,女孩兒溫熱的唇瓣便已貼了上來,一不小心吻上他因極度燥熱而上下涌動的喉結。
季宗良抱著以桃來到岸邊。
船夫早已等候多時。
待一上船,便遞給他一條軟滑輕盈的羊絨毯子。
普通的小木船,沒有什么特別,只船上一只黃花梨木的茶臺上些檔次。季宗良出行一向簡約,唯一一點特殊,便是這條隨身攜帶的絨毯。
這條毯子的原材料取自南美洲最長的山脈,海拔4000米高原上生活的野生小羊駝,羊毛質地非常柔軟且舒適,但數量也十分珍貴稀少,季宗良每逢出行必會帶在身邊,偶爾忘記也會差人去取,每晚只有擁它才能入眠,他的嚴重潔癖導致,至今還未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人碰過這條毯子。
坐好后,季宗良一手攬著以桃的腰,抱小孩兒的姿勢,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隨后便按著她的腦袋貼向自己胸膛
,他用另一只手鋪開毯子,仔細裹在以桃身上。
夜晚風涼,尤其是在湖上。
“先生,回酒店嗎”
季宗良垂眸凝著以桃臉頰凌亂的發絲,伸手為她理好,仔細別在耳后,他默了默,說“先轉轉吧。”
夜風拂過湖面,蕩起層層漣漪,船頭一盞油燈搖搖晃晃,靜謐且昏黃,小船漫無目的地劃著。
以桃裹在毯子里,她熱,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哼哼著,把毯子扒開。
“別動。”季宗良抱緊她,低頭,貼貼她的臉頰,語氣是平日從來不曾見過的輕柔和誘哄,“聽話,會著涼。”
又將毯子重新為她裹好。
以桃揮舞著小手又掀開,像個撒嬌的小孩子,嘴里還是嚷嚷著熱,她熱。
心里熱,像是燃著一團火,噼里啪啦。
季宗良不厭其煩地蓋了回去,一遍又一遍,最后,干脆直接用雙手圈住她肩膀,不讓她再亂動。
以桃整個人窩在他胸前,小小的一團,被他以一個曖昧的姿勢摟抱在懷中。
小船懸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月光傾灑,像是一副靜止的油畫。
“渴,渴”以桃用纖細的指甲捏著他的袖扣,像貓爪似地,奶兇奶兇地撓了兩下,不小心撓到他滾燙的掌心。
季宗良的心尖顫抖著,他垂眸凝著女孩輕輕甕動的嘴唇,片刻,伸手沾了沾杯中的茶水,濕潤的指尖小心翼翼涂抹在她干澀的唇瓣。
張開嘴,嫣紅的舌尖如輕吐花蕊一般,向外伸出一點,又一點,小貓吃食似地,先是試探般舔了舔他的手指,像是吃到什么好吃的東西,開心得嘴角甜甜揚起,這次又將小口張大了一些,將指尖含入口中,迫不及待吸取那一點點解渴的甘甜。
她在吮吸。
緊閉著眼,睫毛輕顫,胸脯隨著吮吸的動作,有規律地起起伏伏。
季宗良卻如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酥麻難耐,脊椎骨一陣陣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