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很久,以桃才走出了睦南區。
身子像散架般,關節的酸痛,已經讓她感覺不到冰天雪地的寒冷。
只有心底的恐懼。
忘不了醒來時赤身躺在四叔懷里的畫面。
那時四叔正在睡覺,她偷偷爬起,看到地板散落的五六只tt,鼓鼓的,全都是。
忘不了四叔滾燙精壯的胸膛,那種濃烈逼人的雄性氣息說實話,她覺得很可怕,卻又抑制不住沉迷。
她怎么會是這個樣子這種感覺簡直更可怕
腦海里,揮散不去的,始終是眼前那雙近乎水平的近在咫尺的鷹眼。
它用一種近乎凌駕一切的氣焰,高高在上地注視著她足危在床上的一舉一動。
那些畫面不斷折磨著她,以桃的眼淚委屈地掉了出來。
恍恍惚惚走到車站,小腹痛的已經站不住了,以桃擦干了眼淚,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她拿出手機緊張地百度。
[那個吃下去會不會懷孕]
[就算戴了是不是也會出意外]
不,她還是買藥吃好了。
糾結懊悔,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以桃呆坐了許久,重新拿起手機,給外婆打了個電話。
一聽到外婆的聲音,以桃的眼淚落的更兇了。
“外婆我想你”
此時此刻,只有外婆的聲音才是令她安心的。
“如果桃子做了錯事,您會原諒桃子嗎”
“知錯就改,桃桃就永遠是外婆的好孩子。”
“桃桃哭了嗎”
“沒,沒哭好了外婆,我沒事,過年我回家。”
掛了電話,以桃鼓舞勇氣,勇敢走進了一家藥店。
從藥店紅著臉出來,以桃去了附近的711買了杯熱飲,小手伸進書包,偷偷從盒子里扣下來一粒,做賊心虛似地,立刻含進了嘴里。
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
原來第一次的感覺這么痛。
她還記得,自己是怎樣哭著祈求四叔把扳指取出來,她當時好怕自己就這樣死了,可四叔不停地親吻她,眼睛,嘴唇,鼻尖,下巴,每一處,溫柔地對她說不怕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接下來的畫面,而是去看喧囂的街道,車水馬龍的繁華,
可耳朵就是不受控制地不斷循環著衛生間里傳來的嘩嘩水聲。
她記得自己坐在冰涼的洗手池臺面上,四叔是如何霸道冷酷地命令她把腿打開,她驚慌失措地看著四叔伸手取下一旁置物架上的薄荷水,然后吻她,告訴她不怕,四叔幫你取出來。
她親眼看著四叔輕輕含了一口薄荷水在口中。
回憶抽離,以桃擦干眼淚,想到了一個地方。
她立刻打車過去。
季宗良一整天都呆在睦南區,從黎明
日出到黃昏日落。
把玩著手機,滑開又合上,偶爾閉上眼回味,又覺得好笑。
生澀的果子,雖然沒那么順口,卻美味,令人上癮。
一分鐘后,以桃發了條朋友圈。
配圖是寺廟的香火,文字是雙手合十。
她去拜佛了。
她去寺廟贖罪,請求佛祖寬恕。
搖曳的燈影籠罩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