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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四叔笑了笑,哆哆嗦嗦地張口,“您您最,最近身體好點了嗎”
季宗良看著她“你覺得呢。”
以桃把手提袋抬起來給他看了看,那里面滿滿騰騰的全是食材。
她笑著說“四叔,您看,我之前說過要給您煲湯的,可我總是食言這么久過去了,一次也沒給您煲成,今天我正好有空,就去買了一些食材,您要是不嫌棄我晚上就煲湯給你喝吧。”
季宗良疑惑地哦了一聲,聲音還是清清冷冷,“怎么突然對四叔這么好了。”
以桃聽著這話面感羞愧,她猶豫幾秒,開口,“我想謝謝四叔。”
“哦,謝什么”
“很多”不止對她的照顧,不止那五千萬,不止白玉方章很多,很多,以桃看向他的眼睛里,忽然涌上了淚光。
季宗良“可惜我最近不住西山。”
“沒關系,我可以去您住的地方給你做”以桃頓了頓,耳根不知不覺開始發熱,“如果,如果您方便的話”
季宗良不動聲色看著她。
沉默過后,他開口道,“今晚天氣預報有暴雪,四叔住的地方在遠郊,你去了,怕是晚上回不來。
以桃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低頭咬唇,像是在下狠心做著什么決定。
淚珠偷偷滾下來兩顆,她低著頭,沒讓季宗良發現。
連聲音都發燙了,“沒,沒關系,我住哪里都可以報答四叔的恩情,最重要。”
季宗良正過身,青筋隆結的手背搭在車門的按鈕上,“咔嚓一聲”,解了鎖。
砰砰砰砰
在如擂鼓洪鐘般的心跳聲中,以桃緊緊攥著發汗的掌心,聽到車里傳來四叔命令般的聲音
“給你兩分鐘,想好就上車。”
車里很暖,坐墊也很舒服。
以桃卻死死抓著放在大腿上的手提袋,緊張得一動不動。
季宗良也沒有看她。
“四爺,咱們回哪兒”
男人目視前方,神情肅冷,
聲音也無波無瀾,“睦南區。”
說完,后背微仰,緩緩靠在椅背。
季福聞言倒是一怔,睦南區那棟老洋房,四爺可從未帶任何女人去過不過又一想,是以桃小姐,也正常。
車子重新啟動,
緩緩駛入夜色。
季宗良在睦南區的那棟老洋樓,還是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建筑,民國時期的名人故居,后代缺錢,被四爺十幾個億買了下來,里內裝飾原汁原味保留,隨手一處都是古董。
到了以后,季福簡單檢查了一下屋內電路,確定一切正常以后,便很識趣地離開了。
走之前還給以桃貼心準備了拖鞋。
“這些都是干凈的,沒有任何人碰過,以桃小姐請放心。”
聽到身后門鎖碰上的聲音,以桃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到了頭頂。
只、只剩她和四叔兩個人了。
天旋地轉,熱汗涔涔,如墜夢中。
“怎么,想一直在門口站著。”季宗良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就、就來。”以桃深呼吸,彎腰把鞋換好。
鞋碼太大,以桃的小腳踩在里面,踢踢踏踏,顯得笨拙,卻又憑添幾分曖昧。
屋里暖氣充足,季宗良脫了大衣,沒有掛在衣架上,而是隨手搭在沙發扶手。
他一邊走,一邊抬手,捻掉手上的白色絲絨手套。
以桃過來的時候,季宗良正神態慵懶地倚在沙發里,指尖夾著一只焚燒的煙。
屋里只開了一盞壁燈。
季宗良的面孔在光線和煙霧的雙重作用下,顯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