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身去,二太身后的男子便適時上前一步,咧嘴一笑,朝她伸出手,“您好,我是祁思予。”
啊,以桃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幾乎一秒就反應過來,他就是二太之前說要給她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
剛剛梁露華也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在她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人家了,并且反復強調四個字不輸余墨
以桃尷尬地伸出手,“你、你好”
祁思予性格倒是挺外向的,一上來就主動邀她去外面散散步。
以桃額了一下,心想這也太直接了吧
表情有點糾結。
祁思予偷偷湊到她耳邊說,“反正里面也很無聊,除非你想被我媽和一群啰哩啰嗦的長輩當成猴子一樣圍觀。”
原來祁思予的媽媽也來了,正在里面陪老太太說話。
二太笑道,“去吧去吧,離開席還早,到時候我派管家去喊你們”
以桃只好點了下頭。
來到后花園,祁思予問她想往哪邊走,南邊是竹林,以桃果斷指了下北邊,“去那邊吧。”
祁思予笑著說好。
他人挺陽光的,也很健談,有時候以桃不知道回復他什么,剛一沉默,他就能及時把話題圓回來。
他雖是個業余畫家,但是卻在國外殿堂級別的藝術畫廊開過畫展,講到自己的作品時候興致勃勃,以桃聽著還挺有意思。
想起來問了他兩句考研的事情,祁思予特別熱心,說他有個同學就是在英國倫敦電影學院深造的,“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他的微信推給你,介紹你們認識。”
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好像來相親的是自己吧怎么感覺又給別人牽了線
以桃笑著說謝謝你。
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女眷們正在客廳稀稀拉拉地打麻將。
二太春光滿面,一邊洗著麻將牌,一邊開口問他們,“倆人出去玩了這么久,都聊什么了呀,也和我們說說”
“還能說什么,藝術探討唄,這都我們年輕人的事兒,二嬸您不懂。”
祁思予話音剛落,他媽媽便笑著批評他,“你這孩子怎么說話沒大沒小的媽媽教你的規矩都哪去了”
邊說著,笑盈盈地打量以桃兩眼,滿意地點了下頭,臉色溫柔,語氣也變溫柔了,“桃子,你別見怪。”
見什么怪跟她又有什么關系以桃臉一紅,二太察覺有戲,“思予也算是我看大的孩子,還守著那些破規矩做什么,當然是越親近越好。”
她喊思予,“二嬸現在騰不開手,你去幫二嬸沏杯茶,剛剛贏了你媽媽一把大四喜,眼看著一只愛馬仕手袋手袋從眼前飛走了,趕快讓她喝茶去去火,記得要綠茶啊”
傭人正準備上前,祁思予便伸手攔了下她,“我來。”
親自倒了茶,還當真遞給了她媽,當著眾人的面埋汰道,“媽,您多喝點,去火。”
祁思予果不其然又挨了親媽一頓罵,什么“兒子長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的”,逗得一桌子人都在抿嘴笑。
以桃也忍不住垂眸,偷偷笑了兩聲,這時一杯熱茶出現在了她眼下。
“諾,你也喝點。”祁思予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就那么雙手捧著茶杯,一臉羞澀地看著她,“剛剛說了那么多,早就渴了吧”
以桃伸手接過,剛說了一個“謝”,門口便突然傳來管家急匆匆的聲音
“四爺回來了四爺回來了”
眾人聞聲紛紛起身,就在這時,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以桃渾身一顫,雙手一個不穩,
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