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菡卿死了,你知道嗎。”她艱難地,哽咽著,才問出這幾個字。
沈觀棠過了許久,才回復了事不關己的兩個字,“節哀。”
至此,以桃終于相信了外界那個傳言。
沈觀棠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這樣的人,又怎么體會到別人的軟肋。
她忽然后悔見他了。
“你放心,我不是來道德綁架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
她頓了頓,目光放向他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渡了一層金光,可她卻不屑地笑出了聲,
“如果秦殊姐姐還在的話,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觀棠的背影忽的一僵。
以桃彎腰,把錄音筆放在他腳下,然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冉在門口等她。
rebeka已經坐進了車里。
“告別儀式已經開始了,四爺讓我來接您回去。”
以桃點了點頭,茫然地看著他。
“以桃小姐,咱們,咱們回去吧”風吹紅了他的眼,喬冉一身黑衣,肩膀抑制不住地震顫兩下,他匆忙偏過頭,為以桃親自拉開車門。
以桃走后,過了很久,沈觀棠才從蒲墊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他拖著殘廢的左腿,繞到佛像背后的那間暗室。
他顫抖著推開暗室的門。
微弱的藍光充斥著整間屋子,最前面是張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有個女人在唱歌。
這盤錄像帶在這間暗室里循環播放了五年。
五年,從未停止過。
他想到什么,雙腿一彎,跪在屏幕前,湍急的水霧瞬間淹沒了眼角的皺紋。
告別儀式接近尾聲,門口突然傳來騷動。
以桃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四叔的媽媽,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一身黑衣的杜若心走了進來。
她把手中的菊花放下,來到以桃面前。
“你就是桃子。”
以桃幾不可察地抖了下,她不是怕,而是這女人的氣場太強大,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季宗良立刻沖過來,緊握住以桃的手,以桃能感覺到他的憤怒,這些天季宗良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這里不歡迎你,季福,把人趕出去”
季福立刻帶著人進來。
今天的日子,鬧僵了誰也不好看,何況以桃私心不想在今天搞事情,她拉了拉季宗良的手,示意他消氣。
季宗良卻還是那句話,“滾,我不想,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好在杜若心沒再說什么,她從身后仆人手里提著的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以桃。
以桃不明所以,沒有接。
她放下后便離開了。
臨走時她對季宗良說了一句話,“你比你妹妹聰明,所以比她過的好。”
季宗良眼淚掉下來,以桃一驚,那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到四叔哭。
“他不好,他過的不好”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杜若心的步子微微一頓。
以桃松開四叔的手,走到她身后,告訴她,“四叔過的一點也不好,但他一直在嘗試自救,您是學佛之人,應該知道佛不渡人人自渡的道理,他之所以沒有走上和小姑姑一樣的路,不是因為他聰明,是因為他一直在嘗試自救,他的苦難從來不是他造成的,但他卻日復一日地承受著那些苦難帶給他的傷害,如果他有一刻想過放棄,那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幸好他沒有放棄過,所以他遇到了我”
杜若心突然笑了出來,她回頭看了她一眼,“很好,那你便留在他身邊,陪他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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