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下,突如其來的一下,彈得她腦袋跟著往后仰了仰,痛意迅速蔓延,她嘶了聲,氣血上涌,連帶著早上那一千二的氣一并發出來“我有什么問題”
她甚至氣到連手語也不打了。
“我不想讀書了也不行嗎我連不上學的權利也沒有了嗎我不就是洗碗嗎,能賺到錢,能讓我不用再問別人要錢,難道就那么丟人嗎”
“我洗碗怎么了,不去學校又怎么了,礙著你什么事了嗎你跟那些混混在一起,拿刀砍來砍去,混到連命都差點沒有了,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我腦子是有問題,我腦子沒問題不會跑來這里給人當護工,早知道這么賺錢,我就該去醫院。”
“”
蔣霜情緒激動到語無倫次,她從來沒這么激動過,她寄人籬下,從小就會看人眼色,哪里輪到她給別人臉色看,她想過很多次父母出事的那天她怎么不在,一家人都死在那場意外,才落得個干凈,何必留著她在夾縫里混口飯吃。
奶奶那句長大就好,她盼了又盼,長到現在,也想問一句真的會好嗎,真的會好起來嗎
話一股腦地宣泄出來,她靠在門邊,眼眶已經紅透,眼底水潤剔透,眼睫已經浸濕,眼淚遲遲沒有掉下來,咬著唇,又倔又要強。
想到傅也聽不到,蔣霜感覺自己才像是那個啞了的人,無論怎么宣泄嘶吼,世界都不會聽到她的聲音。
她蔣霜,微乎其微,誰在意
傅也扯了下唇,說還挺能說,所以,為什么不說出來
沒有人一定要懂事,要善解人意,逆來順受,還要自我開解,營造一切都好的假象。
蔣霜呆愣愣的,鼻腔里泛酸,情緒怎么也壓不下去,她垂下眼睫,滾燙的熱淚撲簌掉下來。
“笨、蛋。”
傅也舔舐了下干裂的唇,良久,嘴唇一開一合的動作顯得尤為生疏,不過也就十幾年沒開口說過話,他早已經習慣用手語,即便只是說出兩個字,都陌生到極點,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還具不具備這個功能,也許早已經缺失,他張了嘴,也發不出聲。
突如其來的干啞男聲讓蔣霜愣愣地睜大眼,吸了吸鼻子,甚至忘記自己還難過的掉眼淚,她不確定,感覺更多像是在幻聽。
你會說話蔣霜意外到連手語都打得磕磕絆絆。
看來,也沒完全喪失。
傅也垂著單眼皮,恢復平時不以為意的樣子,酷酷拽拽的,繼續打手語回復廢話,我是聾了,又不是啞巴。
但沒有聲反饋,聽不到自己聲音,他也沒那么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準確地說出來,他問蔣霜自己說了什么。
蔣霜還陷在驚到的情緒里,她聽到聲音發音并不清晰,就像是在牙牙學語階段,但就兩個字,她還是能分辨清楚的。
她擦了下眼上的眼淚,一只手伸出拇指,有些遲疑地頓了頓,最后拇指彎曲兩下。
謝謝。
傅也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先是勾動了下唇,到最后抑制不住的弧度越來越深,眉眼展開,露出森白潔凈的牙齒。
神他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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