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顯然沒有在家。
她沒有泄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將一些東西整理了一下。畢竟之后自己大概就不會經常住在這里了。
但本身物品就稀少,稍微重要一點的都被她常放在挎包里了,沒花多長時間小女孩就完成了任務。
垃圾場荒涼渺無人煙,蠕蟲眼球版低調地在她身邊亂撲騰,自從離開了這里,螢里奈只有需要它幫忙的時候才會放它出來,它很少有這樣自由跟隨的機會了。
它似乎有些興奮,不停的繞著小女孩來回飛動,最后落到螢里奈肩膀上親昵蹭蹭她的脖頸,小心翼翼收回骨翼。
螢里奈用指尖輕輕撫摸了下它圓鼓鼓的“頭頂”。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太陽只是剛現出些橘橙色,螢里奈坐在太宰治集裝箱上面晃著腳看遠方,就望見了纏著繃帶的少年逐漸靠近的身影。
他今天回來的很早。
“太宰哥哥”螢里奈臉上頓時笑著向他招手。
接近晚間的風略微帶著一絲涼意,吹拂過發絲輕晃。
螢里奈觀察著身旁與她一并坐著的少年,他身上的繃帶照舊纏滿了全身,只看得到一只鳶色的眼瞳,里面暗淡仿若秋末的最后一片落葉。
太宰治并沒有問螢里奈的行蹤,他似乎全都猜出了,卻不會主動開口。
還是螢里奈先說話了,她猶豫了一下,終于向少年說道“太宰哥哥,我要搬走了。”
“我知道了。”太宰治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唇畔是一貫面對她時的輕微笑意,只是一句便再沒說其他。
他將目光放到原處,眼瞳顏色很淺,就如他給人的感覺一般。
“你只是來向我告別的嗎”
就在螢里奈以為他不會出聲的時候,少年忽地轉過頭來了。
太宰治眼瞳里倒映出幼女稚嫩的面龐。
“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螢里奈最后選擇實話實說,“你知道干部a嗎,太宰哥哥”
“干部a”少年先是低聲重復了一遍,眉宇間微蹙似乎是在思考,而后想起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是他啊。”
他的干部之位是向森鷗外買來的,當時森鷗外剛上位,港口黑手黨被前代首領糟蹋得千瘡百孔,高瀨會和gss兩大組織又在一旁虎視眈眈,缺少資金是一件致命問題,于是他就接受了這個男人的請求。
太宰治一向不在乎他人,他與a也只是在干部會議上匆匆打過幾個照面,他對他并沒有興趣,反倒是對方會用偽裝后但還是透露出忌憚貪婪又微微可惜的眼神看著他。
“你想要他的資料嗎”沒等螢里奈開口,太宰治已然猜到了幼女的想法。
螢里奈點了點頭“他真的有干部的實權嗎”
不過一個問題,太宰治已經了解她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了,并且直接掀了男人的老底。他對這個組織都沒有什么所謂的忠誠之心,更別提這個算得上陌生的人了。
“有,但是不多。”太宰治思索著微笑著回答道,“他有屬于自己的勢力,畢竟花了這么多錢買了職位,森先生好歹還是給了他一些實權的。據我所知,他的心思可并不平靜,一直在暗自收集著港口黑手黨核心成員的資料,以便以后把森先生拉下馬。”
說到這里,少年的眼底甚至罕見現出了點微光,似乎頗為喜聞樂見的模樣。
“哦,森先生就是我的上司,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他的名字是森鷗外。”太宰治忽然想起什么對小女孩解釋道,“之前你應
該見過他吧和東京那邊的羽毛球男一起。”
羽毛球男
好像一瞬間就懂了呢。
螢里奈對太宰治精辟的描述沉默了。
她艱難地回答“是的。”
與此同時,京都,古樸宅邸內。
瞇眼帶笑的老人站在院內的池塘畔,悠閑自得地往里面撒著魚糧。花紋各異的鯉魚們爭先恐后的仰頭張口吸食著食物,撲棱出一片片雪白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