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屬就說“重瞳哦,難怪你看重他。不過小孩子魂魄輕,要是真沖撞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邶奇忙道“不敢不敢,我曉得您的好意。”
兩人被主祭人中的一位瞪了一眼,不再繼續交談。
不過邢霜棧注意到這個小孩,多看了他兩眼。
五歲的邶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靠在邶奇懷里,羨慕地望著祭壇上被選中的年輕玄術師。
他拉著邶奇的衣袖,說“爸爸,我也想去臺上,讓大家也表揚我。”
邶奇立刻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的“童言童語”,但為時已晚。
周圍的玄術師和厲鬼都已聽到他的話,紛紛轉過頭,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邶奇。
邶奇下意識后退一步,尷尬地笑了笑,想解釋,卻被主祭用一個眼神阻止。
他只能抱著快要哭出來的邶深站在人群里,窘迫地低下頭顱。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做出這個動作后,人與厲鬼的目光全轉到了邶深身上,而邶深要哭不哭地發著抖,愣愣盯著祭臺上的年輕玄術師,被對方厭惡的眼神嚇得一縮一縮。
五歲的邶深顯然什么都不懂。
他不明白年輕的玄術師很想成為非人非鬼的存在,對擁有重瞳的他滿懷警惕,也不明白滿祭壇上所有人與厲鬼對彼此的防備。
直到祭祀出現疏漏,他們搶奪鬼氣不成,反被邢霜棧涮了一道,這種防備才被打破
人死的死,鬼被抓的被抓,祭壇之上只剩狼藉,自然也就沒什么防備不防備的了。
池輕舟用兩秒時間門瀏覽完這段記憶,同樣對邶深的眼睛印象深刻。
他真誠地說“這雙眼睛在他身上,似乎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邶深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正在觀察他的邢霜棧。
這已經不是遲鈍了,簡直是白瞎了那雙眼睛啊。
正在念咒的邶深動作一頓,回過頭來,死死盯著池輕舟,眼神兇狠。
池輕舟見狀,忍不住開始好奇。
他真心實意地發問“你有這樣一雙得天獨厚的眼睛,但發揮不出力量,會不會經常被人詢問,是不是受了什么傷天賦才這么差”
邶深呼吸亂了一拍,口中咒語差點念錯。
池輕舟恍然“看來真的是啊。”
邶深慘白的臉色泛起惱怒的紅。
苗女見狀,
再也忍不住了。
她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邢霜棧也笑起來,手指撫過池輕舟的發尾,眉峰挑了挑。
真誠,果然是人際交往的最大法寶。
邶深迅速轉身,加快念咒的速度,不打算再理會池輕舟。
池輕舟有點兒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還有很多話想問呢。
得不到當事人的回應,池輕舟只好拉了拉邢霜棧的衣袖,認真地問“肅哥,你以前沒有想過鬼氣在他身上”
邢霜棧表情頓了頓“最初的時候,所有人我都懷疑過。”
邢霜棧當時擺了玄協的人一道,將鬼氣分散出去,但他也不能肯定分散成功沒有。
事后他除了追究責任,也關注了祭祀中所有幸存者,這其中自然包括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