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深不想相信,牙齒卻不由自主打起顫。
邢霜棧嗤笑一聲“是我教的,有什么問題”
邶深呆了呆,好半晌,才一點點瞪大眼睛。
邢霜棧是一只存世至少1200年的滅世級厲鬼,以他的能耐,懂這些確實不奇怪。
但,就算他能教,池輕舟就能學嗎
邶深搖搖頭,嘲諷道“你們這是把我當傻子別開玩笑了,就算池輕舟真的懂,以他的實力,他真的用的出來這可不是過家家”
他不禁諷刺地呵呵笑起來。
要說這個陣法是邢霜棧的手筆,他信,池輕舟
一個才22歲的年輕人,能有幾分實力
邢霜棧和池輕舟都沒有回話。
兩人眼神微妙地看著他,表情是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
邶深笑了好一陣子,都沒等到對面兩人的反應,心頭一沉,笑容一點點消失。
他沉默地望著與他對峙的兩人,手指漸漸開始發抖。
邢霜棧哂笑道“你挺會挑選角度的。”
懷疑什么不好,居然懷疑他的小契約人實力不夠。
“別說是朔方國師的手法,以輕舟的能力,什么事情他做不到”
邶深脊梁重重一顫,下意識拔高聲音“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有22歲”
邢霜棧漫不經心地打斷他“但我的輕舟獨一無二。”
邶深眼神瞬間陰沉下去。
池輕舟總算適應了大墓中無處不在的排斥,懷著濃濃的好奇向前走了幾步,總算看到了邶深所說的陣法。
這是個由符箓和陣旗構成的嵌套陣法,很復雜,但設置的思路很清晰。
作用也非常簡單,就是壓制大墓中的鎮墓法陣,方便激活陣法的人在墓中動作。
池輕舟目光落在陣法邊上空缺的兩個位置上,那里,應該有兩張承載著使用者法力的指引符。
他頓了頓,取出從沈問星手里拿來的指引符
。
黃紙上,朱砂字跡清晰流暢,整個符箓靈氣十足,與符陣中每一張符箓如出一轍。
池輕舟不由笑了起來“原來陣中用的符箓,是沈問樞的手筆啊。”
邶深眉心一跳,表情愈發陰沉。
池輕舟沒有在意他,注視著陣法,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面。
他怔了怔,本能地去回憶那幾個畫面,原本乖乖呆在他影子里的系統驀地一顫,回溯構筑模塊突然被激活。
它大驚失色,剛想大喊它什么都沒做,卻發現它失去了支配聲音模塊的能力。
系統嚇壞了,池輕舟眼前卻是猛地一黑,被構筑的記憶重新灌注進他的腦海。
一隊考古人員走在茂密的叢林中,兩名苗族向導一前一后為他們指路。
“只要穿過這片林子,就能到達鏡暝山大墓的外層。”
一位精神抖擻的老教授聞言,向林中打量幾眼,有些疑惑地問“已經能確定大墓是嵌套結構了嗎”
苗族向導道“我不曉得你說的嵌套結構是什么,但我們寨子的人都曉得,鏡暝山大墓是個墓葬群,墓主的墓應該在鏡暝山的主峰。”
老教授驚訝道“主峰可是主峰海拔有4000多米,地勢陡峭,峰頂幾乎是終年積雪,大墓是怎么建在哪里的”
另一位向導溫溫柔柔道“這個我們也不曉得嘞。不過你看。”
他伸手指了指主峰的方向,陽光下,一座被霜雪覆蓋的祭壇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墓主的墓,就在祭壇邊上。”
幾位教授趕緊走到向導身邊,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片刻,確實看到主峰上有一座建筑。
他們忙向隊伍里招手“小池,小池,你快過來看看,那邊是祭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