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在場眾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亂步身上。
亂步伸手朝料理臺側方的儲物柜指了指。
佐藤美和子面色一凝,立刻上前拉開了儲物柜的柜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蜷縮在柜子里的男人。
男人全身,緊閉著雙眼,面色青白,周身覆蓋著一層白霜,
佐藤美和子拿出手套戴上,伸手探了探脈搏“已經死了,從尸僵判斷,死亡時間起碼有24小時了。”
后邊的服務生一陣驚呼“老板”
“這人是你的老板你最近應該一直沒有見過他,沒有覺得奇怪嗎”佐藤美和子回頭問道。
服務生表情驚惶“老板其實不常來店里,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和甜品師做的,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也是常事,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進到儲物柜里的。”
亂步有些受不住后廚的寒冷,原本還想好好玩一下,現在完全沒了興致,看到尸體的瞬間他大概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此時他語速極快地說“你當然知道,你的同事三天前勒死他的時候你就在服務臺前,今天你發現掛吊牌的麻繩磨損了,去查看儲物柜的備用貨品的時候就發現尸體了吧”
“他用的就是掛吊牌的細麻繩,當你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才把擺上沒多久的甜品都慌忙扯了下來,畢竟是和殺人兇器有關的物品,之后你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啊,順便說一下,亂步大人可是很會判斷甜品的新鮮程度的。”
服務生臉色不太好看,質問“所以你之前是在騙我”
佐藤警官有些疑惑地
問“既然是你報的警,為什么不好好說明事情的緣由呢”
服務生面色一僵,解釋道我不敢說自己是報警人,因為很怕會被警方當成嫌疑人,那樣豈不是很麻煩。2”
亂步“當然是因為你也心里有鬼啦,在老板被同事勒死的那天,你其實知道后廚在發生什么,畢竟一個大活人進去沒再出來過,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對他也很有成見,畢竟他一直因為你倒賣臨期甜品,售賣臨期糖果而扣你工資。”
說著他突然皺眉“不過你扒光他的衣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嗎”
服務生握緊了拳頭,語氣有些憤恨地說“我只是想讓他也感受一下沒有尊嚴的感覺”
可說完他就捂著臉痛哭“我不是不想救他,我也很害怕的”
亂步看著這場景,頓時覺得最近的犯罪者心理素質實在是差到不行,沒有點本事就別輕易出來混黑啊。
他抱緊快被凍傻的自己,一溜煙跑出了后廚。
事后的口供補錄以及交接都進行得很順利,只是還有一位殺人犯在逃讓警官們即使破獲了兩起案件,表情也并不輕松。
由于亂步的堅持,筆錄只在咖啡廳內做完了,大部分時間是蘇格蘭在說,織田作之助在補充,大約半個小時后,警方終于解除了對大樓的封鎖,帶著人離開了。
隨著警笛聲逐漸走遠,亂步也帶著跟著他打了半天醬油的兩個掛件,出了米花大樓拐到了一旁沒有監控的小巷里。
亂步走在前面,蘇格蘭跟著,織田作之助走在最后,拿著手機被突然傳來的信息拖慢了腳步。
手機通訊框里是琴酒十分囂張的話“蘇格蘭死了沒”
織田作之助“”
果然琴酒才是最沒有同伴愛的那一個。
織田作之助啞然片刻,慢慢敲字回復“暫時還沒有。”
略有些昏暗的小巷里,亂步終于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兩人說道“就到這里吧。”
織田作之助把手機放回口袋里,上前幾步,從上衣夾縫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蘇格蘭的脖頸處。
蘇格蘭面帶微笑,甚至好心情地歪了歪頭,調侃道“這東西,果然在亂步這里沒什么用啊。”
他伸出手點了點自己頸間的微型炸彈。
如果亂步此時能使用這枚炸彈的話,那就完全不需要邊上的君度橙酒再來上一層保險了。
“這是任務失敗的懲罰嗎”蘇格蘭有些苦惱地說“但是我也沒辦法,目標在我趕到之前就已經被干掉了啊。”
亂步嘆了口氣,輕聲說“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