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帝搞出來的事,天塌下來也是西西里的天先塌,塌了也有彭格列十代頂著,亂步暫時還不需要操心那么多。
該給的建議他已經給了,亂步不可能說服所有人認同他的觀點,這一點他在黑手黨學校就已經學會了。
亂步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吃了盤子里的一個鰻魚手握,一邊咀嚼一邊在心里默默數數。
沒數到二十,邊上就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好像是主人刻意放緩了節奏。
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太沉得住氣。
不過時機把控得不錯。
亂步這樣想著,耳邊就聽到了一聲搭訕“這位小先生,能請你跳支舞嗎”
亂步一撇嘴,不是很喜歡“小”這種形容。
明明之前也被蘇格蘭這么稱呼過,那時候亂步就沒有太多反感,大概是蘇格蘭的這位同僚說話實在有些拿腔捏調了。
他咽下嘴里的壽司,抬起頭來,入目的是個有些過分眼熟的男人。
短短兩天,亂步已經看過這張臉次了。
男人一頭金色短發做了造型,前額的發絲全部攏到腦后,五官眉眼清晰可見,略黑的皮膚完全遮掩不住好容色,是放到牛郎店會爆火的俊朗樣貌。
金發男人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裁剪得當的衣服將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脖頸處打著領結,手上戴著一雙白手套,幾乎沒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卻平白添了幾分欲色,看著像是會低眉俯首的執事,此時他伸出一只手,略微彎腰向亂步探身,發出了今晚第一次邀請。
動作之間,亂步隱約嗅到了一股甜膩的氣味,不像是常用的男士香水,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挑選得香水種類。
估計這番景象對任何一個心有旖旎的人來說都是致命誘惑。
可惜在亂步眼中,再好看的人也沒有一份好吃的點心能吸引他。
“不要。”亂步干凈利落地拒絕道。
亂步也曾被逼著學會了沒派上過用場的交際舞,但他完全沒有和哪個人在舞池里轉圈圈的欲望。
也更是為了他并不健康的雙腿著想,這會兒他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
金發男人并未沮喪,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絕也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十分從容地在亂步旁邊坐下了。
“真是遺憾,小先生,我叫安室透,能知道你的名字嗎”金發男人自我介紹道。
“江戶川亂步。”亂步有些敷衍地回答道,繼續和自己的晚飯做斗爭。
哦不,按時間來說,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晚飯了,頂多能叫夜宵。
這么說來琴酒的小伎倆完全沒有用處,還不是讓亂步大人吃了夜宵。
亂步略有些驕傲地翹了翹腳尖。
“亂步,你也是來欣賞遠野組的技術的嗎”安室透自我介紹道“實不相瞞,我是一名報社記者,這次是準備給遠野組的新技術寫幾份報道的。可惜除了最后兩個,其他的都沒什么稀奇的地方。”
“那個冷鏈運輸技術很不錯啊。可以遠距離運輸食物,估計就算是剛出爐的甜點應該也能保鮮很久吧”亂步慢悠悠地接話。
安室透略一挑眉,壓低了聲音“你也覺得那個技術很有趣吧我認為其實那個液氮技術更適合藏匿尸體,應該能放很久吧就算找到了,在那種冰點下,尸體和快凍肉也沒什么區別,就算是經驗再豐富的法醫,想判斷出具體的死亡時間應該很難吧”
嗯
安室透這番言論頓時讓亂步有些詫異地挑眉,看來他對蘇格蘭這位同僚的認知和現實有些偏差,這番話實在不像是個偉光正的公安能說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