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織田作之助大概明白了亂步的意思,他問“你想先逛一逛橫濱,是因為在橫濱有記憶的觸發點嗎”
亂步點了點頭,但多少有些苦惱“其實一路上我都有觀察過,這個橫濱和我記憶中的多少有些出入,我還不確定能不能找到完全一樣的場景。”
“出門之前我們可以先和管家要一張地圖。”織田作之助說道。
亂步剛想說自己昨晚給羽見店長標記地點的時候就已經把地圖全部記住了,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找路的能力很一般。
亂步呆滯半秒,正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徒手畫出一張地圖來,織田作之助突然開口問道“固定去雪莉那里做檢查,其實是琴酒的意思吧”
亂步抬頭瞥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在某些方面真是異常的敏銳。
或者說,織田作之助一直都是觀察和感知力極強的人,只是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在意這些小事,毫無反應的模樣自然就會讓旁人以為他是個遲鈍的人。
很多時候亂步不太能拿捏好和織田作之助相處的分寸,所以很多時候兩人之間亂步給予的是包容和放縱。
獨屬于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
這也包括亂步同意織田作之助只接后勤任務,不再殺人的選擇,這也是織田作之助加入組織的條件。
不過織田作之助也沒少因為這件事被琴酒排擠就是了。
在琴酒看來一個前任殺手想金盆洗手簡直是腦子不太靈光,對織田作之助這種行為十分嫌棄,又在亂步的哄騙下忍下了這個吃白食的。
亂步證實了織田作之助的猜測“是這樣啦。阿陣一直懷疑我的腦袋出了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亂步不太開心,他并不喜歡任何人質疑他的天才大腦出了問題。
他自己可以向雪莉提出懷疑,但別人不行。
幸好琴酒很會拿捏分寸,從來不會明著說。
給的表面上的理由都是“雪莉的心理學白學了就相當于亂步的錢白花了。”
很好,完美戳中了亂步的痛點,此后亂步都會選個相對固定的時間去雪莉那邊做心理測試。
織田作之助并不知道琴酒和亂步的斗智斗勇,他聽完了亂步的平靜敘述,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沒想到關于西西里的回憶如此曲折。
但亂步這番肺腑之言其實是為了之后的話做鋪墊,他摸了摸下巴,仔細觀察織田作之助的表情,但除了些許驚訝和感慨,以及隱約的感傷,織田作之助臉上完全沒有亂步想看到的情緒。
片刻后亂步開口問“織田作。你知道為什么我要支開馬丁尼,單獨和你出去嗎”
織田作之助聞言,抬眼看他,表情略顯迷茫,他隱約聽出這次雙人橫濱游,好像另有隱情。
紅發青年苦惱地撓了撓頭,他不是很擅長這種推理的場面,此時只能老老實實地問“是為什么”
亂步漫不經心地說“因為我一直很奇怪,從一開始你來刺殺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明明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找到出現在記憶碎片里的人,可你好像完全不認識我。織田作,在第一次刺殺現場看見我的正臉時,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熟悉的既視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