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見過兇手的目擊證人,亂步被暫時安置在了警車上,現場趕來的警察們還在解救被困車廂的乘客。
不過現場的確如亂步所說,除了車廂門被顛簸卡死之外,沒有其他隱患,甚至沒有人員傷亡,實在是不可思議。
解決事故現場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亂步甚至窩在警車里睡了一覺。
原本他還想和琴酒或者蘇格蘭那邊聯系一下,但手機、錢包乃至身份證件都跟著背包一起葬身火海,這下只能等著見機行事了。
那個帽子君救他的時候也沒考慮那么多,只把他本人撈出來就算成功,導致亂步的零食和通訊設備一起殉情了。
警車上其實是有聯絡電話的,但這種警用設備,亂步可不敢拿來聯絡下屬,指不定會暴露出什么。
于是亂步安靜地在警車里坐下了。
等來到警署已經是晚上九點,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比亂步想象中的更加忙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幾年里升職了,行事風格也和外表一樣成熟了許多。
至少這次還知道叫人來給亂步做筆錄,而不是單純把他放在椅子上放置y。
“萩原警官說你叫亂步是嗎那么全名是”掛著黑眼圈的女警察拿著記錄本坐在他邊上,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憊,但還記得這是位爆炸事件的受害者,努力保持著看似溫和實則略顯驚悚的微笑。
負責接待他的這位應該不是專門負責這部分工作的人,但因為車廂里受害者眾多,實在忙不過來,才被趕鴨子上架了。
亂步看著女警那記錄本的手,腕上貼了繃帶,好像是有什么職業病。
他推斷這應該是整天對著電腦敲代碼的技術人員,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休息過了,臉色差得能s一下貞子。
“江戶川亂步。”亂步回答道。
女警隨即問道“那么你是見到了兇手對嗎”
亂步點了點頭,道“見到了。就是你們抓了幾次都讓他逃掉的那個。他應該是個專門炸電車的變態吧他選定了這列電車,必須要炸掉才行,所以在明知道有暴露風險的時候還是作案了。”
女警面色一肅,問“那么您見到他的正臉了嗎我們雖然從監控中得到了嫌疑人的影像,但都很模糊,甚至很少有正臉,您可能是唯一一個和他近距離接觸后生還的受害者。”
亂步雙手環胸,沉吟一聲,道“他戴著口罩,連帽衫的帽子也遮掩了頭發,但他的眼睛是深灰色的,拿引爆器的那只手,手背上有條傷疤。”
女警連連點頭,在記錄本上記下了亂步對于犯人的描述。
記錄完畢之后,女警再次詢問“還有一件事,按照現場的情況來看,電車的那節車廂應該是完全損毀了吧您是怎么逃出來的”
“那個啊,我是用安全錘砸碎車窗之后跳出來的,有個好心人幫助了我,讓我沒有受傷哦,但他急著趕路,所以就先走了。”亂步慢悠悠地解釋道。
女警一愣,微微皺眉,說“您一眼就看出來車廂里有炸彈了嗎”
炸彈引爆最多不會超過一分鐘的時間,面前這位黑發青年想做到用安全錘砸破車窗逃出來,說明對方應該是第一時間察覺了炸彈的所在,才有做出一系列行動后生還的可能。
亂步攤手,道“這是當然的吧”
少許肢體語言掩蓋了他的心虛。
那個炸彈犯有兩把刷子,身手不錯,東西應該是電車離開橫濱,也就是在亂步上車之后才放到車廂里的。
但亂步在車廂上睡著了,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異樣,不然他一定會讓那個炸彈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很湊巧的是,那輛晚班車上本來就不多的乘客,都在炸彈被引爆之前下車了。
全車唯一的怨種,就只有睡醒便要面臨一場爆炸的亂步了。
但亂步不會讓別人發現自己的心虛,他開口反問道“他應該是看我逃跑提前引爆了炸彈,但距離預定的時間相差不遠,當時那輛電車的位置在哪里時間點呢和過往記錄有關聯性嗎”
亂步連續不斷的提問沖擊著女警本就有些混沌的大腦,她只能先把信息記錄下來,并向亂步表示自己會去查看一下現場記錄再來和亂步交流。
但亂步沒等到她,反而是忙完后續事宜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