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門牌號,他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困倦,便準備去洗手間洗洗臉醒神。
他慢悠悠從人群中晃了過去,在侍者的指示下走向了右邊的長廊,他離開之后,身后立刻有人跟了上來。
洗手間距離宴會廳不遠,亂步轉了個拐角就找到了位置。
他走進去只沖了下手,就被冷水激得清醒過來。
真是的,為什么都那么喜歡夜晚出沒,夜貓子嗎”亂步耷拉著眼皮嘟嘟囔囔。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出門便往左拐,身后卻陡然有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亂步“”
還沒等他回頭確認是誰,降谷零就沉著聲音說“這位客人,如果是要回宴會廳的話,要走另一邊。”
降谷零在心里萬分慶幸,好在他注意到亂步離場的時候就立刻跟了上來,否則亂步自己還不知道會走到哪里去,到時候他出師未捷,亂步先丟了。
感謝諸伏景光的臨時叮囑,告訴他亂步跳脫的性子和路癡的本質,不然他今晚的任務就可以提前宣布失敗了。
亂步眨了眨眼,降谷零走路完全沒有聲音,雖然他早就知道是降谷零在跟著,但此時冷不丁地一扯,還是有被嚇到,僅剩的一點困意也沒了。
他嘴硬道“我當然知道了,只是想看看那邊是什么地方。”
降谷零一臉不信,他松開了扯著亂步手,說“那邊只是儲物間而已,走吧,回宴會廳,你不是需要參加將棋比賽嗎”
亂步伸了個懶腰,手里拎著那袋糖果往回走。
走廊里燈光昏暗,降谷零原本沒有看見亂步手中還拿著東西,此時再看那袋糖果,總覺得有些古怪,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不會忘記游輪上那家伙做了什么吧”
亂步瞥他一眼,說“當然記得,她把你騙得團團轉,然后忽悠你把一管特制毒藥下到了凈水裝置里。”
降谷零臉色頓時黑了,倒也不用說得這么具體,好像他不太聰明一樣。
亂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么這位先生,你要不
要說說自己當時是怎么上當受騙的”
他把手里的糖果袋團吧團吧,舉到了降谷零嘴邊,假裝那是麥克風。
降谷零額角的青筋直跳,他并不想回憶當初那件糟心事。
降谷零自從成為臥底,只在兩個人手中吃過癟,一是花在小姐,二是亂步,兩次經歷在他看來都是黑歷史。
輸給亂步是無法和他妖孽一般的智力相抗衡,輸給花在小姐就是完全被對方的偽裝誆騙住了。
花在小姐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十分弱勢的形象,從資料過往到他在降谷零面前展現出來的性格,都是一致的柔弱菟絲花。
誰能想到那是徹徹底底的偽裝。
降谷零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有些輕敵了,但花在小姐的事也給他上了一課,以后面對任何人都不會放下警惕心。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受過花在小姐的蒙蔽,讓降谷零在前些日子和貝爾摩德的接觸中占了上風,兩人順利結成了搭檔。
降谷零抬手,非常無情地將亂步拿糖果袋的手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