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在做筆錄的亂步。
綾小路文麿“我了解了。”
亂步和千源苓的敘述基本一致,他暫時放下了心里的懷疑。
根據現場情報,的確是那名叫安室透的服務生所說的真相最為可靠,綾小路警官也已經派人前往后勤部門調查。
在等待消息的這段時間,警方將千源兼則的尸體帶走,由于確認對方死于毒殺,他們詢問了千源苓是否同意尸檢,千源苓點頭應了。
眾人被請離了案發現場,亂步、降谷零、千源苓以及千源家的一眾保鏢都轉移到了另一邊的會客室等待搜查結果。
亂步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簡直讓降谷零懷疑他吃的那塊糖果其實是安眠藥了。
降谷零拿起會客室桌上的茶壺,問道“先生需要來杯茶提神嗎”
亂步嘟囔著拒絕了。
降谷零沒再詢問,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桌面上沒喝。
千源苓坐在對面,輕聲問道“亂步先生,有嘗過我給你的糖果嗎”
“嗯”亂步支棱起來,“啊,嘗過了,太甜了。”
“這樣啊。”千源苓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下次我會嘗試換一下比例。”
她臉上并沒有多少親人離世的難過之意,平靜得有些不太尋常。
綾小路警官在觀察這三個人的神情,每個人都有不同尋常之處,每個人的異樣卻都有理由說明,讓他覺得有些古怪。
雖說這三人,兩個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互相為對方做了無罪證明,另一個是死者親屬,被通知才會前來現場,但萬一是這三個人串通在一起
綾小路警官面色凝重。
在沒有確定后勤部門那邊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兇手之前,在場的三人都算得上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綾小路警官正想上前詢問亂步與千源苓之間委托的具體細節,前去調查后勤部門的同僚便傳來了好消息。
走廊內,綾小路警官剛一出會客室的門,就聽見左邊傳來腳步聲,兩個警察壓著一個神情得意的男人正向這邊走來。
那男人穿了一身后勤制服,長相居然有幾分眼熟。
等這人被壓著走近,綾小路才從這人已然蒼老的臉上發現了奇怪的地方,這人他居然認識。
“是那位曾經有名的將棋手茗先生嗎”綾小路有些驚訝地問。
那男人忽然聽見熟悉的名號,一臉贊賞地看向他,說“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記得我的名號,你,很不錯。”
如果不是此時他雙手被束縛,恐怕會對著綾小路警官豎起大拇指。
綾小路警官本來只是下意識感慨一句,見他這種反應,頓時噎住了,他沉默片刻,問身邊的同僚“這個人是什么情況”
同僚壓低了聲音和他說“這是我們在后勤部門休息室找到的嫌疑人,他主動承認是自己在將棋上放了毒針,那些致命的毒藥是他花光最后的積蓄在黑市上買來的,為的就是在騰宇樓實施報復。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很興奮地問我們是的是哪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稱之為,無可救藥的倒霉蛋。”
“實施報復什么意思”綾小路警官一臉困惑。
同僚繼續根據“茗先生”的供述說明情況“這座騰宇樓原身是一個將棋俱樂部,茗先生就是這里的上一任老板,后來因為他家中敗落,無力支撐俱樂部運營,在將棋上的造詣也止步于三冠王,只能無奈地將這里出手以償還家中債務。”
“現任老板在接管的時候曾經承諾會好好經營俱樂部,結果合同剛簽完,這里就被決定改建成用于將棋社交的名利場。他認為現任老板的這種做法是在侮辱將棋,所以打算給老板一個教訓。”
“他一直表現得十分溫順正常,案發之后,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會做出這種隨即殺人的事。我們在后勤部門休息室找到了相關證據,他沒辦法抵賴,干脆承認了。”
“隨機”綾小路警官抓住了最終要的一點。
同僚說“是的,毒針將棋只有一副,他隨便選了一個房間放置,而死者,剛好進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