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沒說完,二叔擺手道:“不要把問題想的那么復雜,蚰蜒,就只有一個,只是那東西,屬于低等生物,雌蟲化雄,隨著環境的變化很正常,跟人類不同,你知道黃鱔嗎?這種魚,一生中要變性好幾次。”
二叔說的情況我略有耳聞,在低等生物的世界里,當一個雄的死了以后,在沒有異性的情況下,一群雌的里面,會選出一個變成雄性,繼續完成種族的繁衍。
只是,這蚰蜒干的事兒可一點也不低等啊,比人還狡猾。它似乎也覺得,做男人比做女人快樂。
“二叔,我在想,其實珊珊是幸運的,她跪在寺廟里一跪一天,那蚰蜒早盯上她了,本來是想占據她的身體變成女人的,后來,聽見珊珊一個勁兒講自己的不幸,這蟲子也覺得,還是當男人好,”我沉吟著分析道。
二叔聽罷,又咧嘴笑了:“不錯!你終于有點開竅了,這種寺廟里的老東西,修行多年,邪性的很,沒事別老去那些地方。”
“二叔啊,我還是有點不明白,珊珊是怎么信任你的?愿意配合你,那姑娘性格倔的很啊,”我好奇的問二叔。
我在想,二叔說的挺簡單,讓珊珊這樣,讓珊珊那樣,現實操作起來談何容易?珊珊警惕性很強,一個陌生的老男人過去窮逼逼,只會被當做騙錢的神棍,天通苑這邊兒啥人也有,流氓,騙子挺多的......
最讓我不敢想象的是,珊珊居然會把自己被扒光,然后拽到樓道里挨打的事兒也告訴二叔,這跟蚰蜒沒關系,絕對不可能說的,再親密的關系也不可能。
二叔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微笑不語,良久,沉吟道:“你就那么看不起二叔?覺得我走不進別人的心?”
他的眸光深邃似井,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我不敢和他正視,趕緊轉移話題。
“沒有二叔,哦對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你,”我緊張的咽了口吐沫說道。
“什么呀?”
“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樓上傳來了咳嗽聲,還有...我聽見了小女孩兒的笑,二叔,樓上是不是有人住呀?”我好奇的問。
二叔表情凝滯了一兩秒,微笑道:“沒有,樓上沒有人,看你說的,嚇人鼓搗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二叔居然用“嚇人鼓搗”這句話來掩人耳目,不過他這么說,倒顯得正常多了,反倒是我,像個神經兮兮的瘋子。
在回去的路上,二叔對我說:“小雨啊,你明天去單位,把工作辭了吧,到我店里當個伙計,我給你開工資。”
一聽這話,我有點懵,把工作辭了?給二叔打工?
“二叔,這...不太好吧,我...總要自食其力,”我有些為難的看著二叔說道。
二叔苦笑了一下:“自食其力?在我這兒就不是自食其力了?我又沒有兒女,這個古董攤子,總要有人繼承,以后你養我老就行了。”
聽二叔這么說,我躊躇糾結,也是,他沒有子女,也不打算結婚,我作為江家的獨苗,繼承他的產業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我總感覺,在二叔這打工,沒有自己出去自在,掙自己家里人的錢,算啥本事?
“今天晚上就開始干活吧,”二叔點著一根煙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