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見這貨就覺得不靠譜,滿嘴胡說八道,撇天侃地,吹的神乎其神,而且此人絕非善類,相由心生.......母狗眼,歪下巴,骨瘦如柴,簡直就像廟里的鬼,小眼珠子老鼠般的提溜溜的轉,陰損尖邪,當下就沒什么好印象!
他內心很絕望,估摸著......這次怕是過不了這個坎兒了。
胡先生告訴二叔,他這是惹上哭喪鬼了,所謂哭喪鬼,和喜喪鬼,是兩種極為兇猛的惡鬼,一個在婚禮上哭,一個在葬禮上笑,這倆種鬼不懼陽光,白天也能出來作妖兒,遇見了它們可以說......必死無疑,根本沒救!
二叔也沒指望他能想出法子來,苦澀的笑了笑,倒是...這騙子說的兩種鬼挺有意思,也算是相當于找到“病根”了吧。
主顧對二叔的病很上心,畢竟這是主要的銷售渠道,央求胡先生無論如何也要救救二叔。
胡先生捏著八字胡,沉吟了許久說,要想救二叔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有點兒缺德呀,需要有個替死鬼來替二叔擋災,而且費用極高,開口就要三萬塊!
那個年月,萬元戶都是極為牛逼的存在,更別說三萬塊!但這錢二叔還是出的起的,他似乎是有意跟胡騙子鉚著勁兒,笑道,要是明天早晨太陽出來前,能把病給治好,直接給他5萬,但要是治不好,讓胡騙子給自己磕三個頭!
胡先生一聽說5萬塊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一個勁兒的咽吐沫,眼神中還露出了興奮的兇光,他說...明天早晨,如果二叔不能像沒事兒人一樣,就把自己眼珠子給摳出來,扔在地上,讓二叔當泡兒踩!
當天晚上,二叔的情況開始惡化了,甚至出了尿血的癥狀,醫院治不好,醫生勸他趕緊去省城大醫院吧,這里醫療條件有限,他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腎衰竭。
其實不止腎衰竭,二叔燒的開始咳血了,樣子很像是肺結核,被關在了隔離病房......
這個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唯一的念想就是跟胡騙子的賭局,看看這孫子明天一大早,能不能讓自己跟沒事兒人一樣。
想想也是愚蠢,此時此刻估摸那胡騙子早就跑了,二叔覺得......自己真是發燒給燒傻了。
然而到了夜里,在他難受吭哧,神志不清的時候,突然看見,漆黑的病房中,那白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真真切切的站在了病床前,抬起手,要往二叔的胸口伸!
這次不是冥想,而就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只是他不再哭了,二叔嚇的心驚肉跳,這家伙...怎么進來的?想撥弄開他的胳膊,但身子軟的跟棉花一樣,絲毫也動不了!
白衣男子的手探伸進二叔的胸口,絲毫感覺也沒有,這家伙...真就像一個鬼,他從二叔的胸口中掏出了一顆綠瑩瑩的,像是寶石一樣的東西,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的光!像是撿到什么寶貝一樣,然后手舞足蹈的往病房外跑!
他一邊跑一邊叫喚:“俺有錢娶媳婦了,俺有錢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