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強烈的暈眩再度襲來,周身麻木,痛苦中的我......殘留的一點意識在竊喜,竊喜自己就要死了,痛苦就要結束了。
好似融化了一般,隨著身體的腐爛,我的世界...開始和二叔的世界融合,無數他的記憶涌入我的殘念中。人們都說,死亡體驗是一生的經歷快速重新演繹,我丟失了自己的身體,意念中演繹的,都是他的經歷。
好像是看一場電影,二叔是我,我是二叔......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比他向我口述那些離奇故事,更加生動,真切!
......
1993年7月,二叔在山西運城鄉下收寶,那年月,法制建設還不是很完善,去陜西盜墓的人很多,有人因此發了大財!比較牛逼知名的,要屬侯馬的候百萬,據說96年槍斃他的時候,他老婆放出“豪言壯語”,只要能放了我男人,再給你們蓋個侯馬市!
二叔這一趟收獲頗豐,保守估計賺個5-10萬沒問題,一年只要做成一單,基本上好幾年吃喝都不愁了。
正準備離開村子的時候,碰巧有個“主顧”家兒子結婚,邀請二叔參加,無外乎隨點份子喝點酒,二叔樂呵呵的去了。
農村的婚禮就是那樣,起起哄,扯扯淡,主要為了吃飯,新娘子挺丑的,二叔是給朋友面子,瞎湊熱鬧。然而吃席過程中,他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年輕人,獨自坐在院子角落,還穿著一身白,哭哭啼啼的,十分的傷感,跟周遭氣氛很不搭......
二叔心琢磨,估摸是前男友吧?女朋友跟別人跑了,自己心里不好受,可來婚禮上哭也太沒出息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沒放心上,繼續跟朋友喝酒,反正沒啥事兒,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再走不遲,然而到了夜里,二叔開始發病了,高燒40度,滿嘴說胡話,身子還不停的抽。
主顧伙計把他送到了醫院,打針輸液都不管用,燒就是退不下來,感覺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二叔竟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年輕人,站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仿佛......搶走他女朋友的是二叔。
他燒的再迷糊,內心也是明白的,這事兒不簡單,那個年輕人肯定不是啥善茬兒,自從當兵的時候被棺材精騙,掉進墳窟窿里后,二叔就特別容易沾染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他問主顧,白天婚禮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在院子里哭,主顧伙計說沒有呀,來參加婚禮的都是村子里的熟人,每一個都認識,農村人雖然大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放進來蹭飯的,更何況自己家院子,誰進來還不知道?
二叔又讓主顧打聽了幾個人,大家都沒看見他所說的那個小伙子,這讓二叔更加的確定,肯定是犯著什么了。翻來覆去的想,自己也沒碰什么禁忌啊,收的東西都是尋常的古董,算不上邪門兒的文物啊?
一連燒了三天,一直在掛吊瓶兒,二叔感覺魂兒都被掏空,絕望之際,他拖主顧去找一些懂“歪魔邪道”的人,尋常的法子法根本治不好,這不是一般的發燒。那“白衣小伙子”每時每刻閉上眼就在面前哭,把二叔都快逼瘋了!
還別說,主顧干盜墓的這一行,認識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真不少,還真給二叔找回一個“先生”來,此人姓胡,據說會什么祝由術,就是得病了不用吃藥,念念咒語就能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