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聲音跟在邁著輕松步伐的泉雅身側,如影隨形
“你會明白的,這是代價。”
情感作為力量的代價被剝奪,意味著一直阻礙著泉雅的一系列負面情緒都不復存在。自此,沒有顧慮,沒有猶豫,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只為自己而活。
但是。同樣的、愛與恨的情感也消失不見,失去感受和獲得幸福的能力。此后,像自然現象般,漠然而孤寂地俯瞰著世間一切。
沒有在意異能的話,背對著晚霞,泉雅腦中閃過了一個畫面,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
畫面中,熟悉的魚形咒靈的身邊,同伴不是自己,而是懂人語的特級咒靈們和詛咒師集團。
先去東京度個假好了,順便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
自那之后過了一個月。
那是可以記載進黑手黨歷史的、如先前龍頭戰爭般的大事件。
一眾反對港口黑手黨的非法組織們聯合盤踞起來,意圖推翻這王朝般的統治,吹響了進攻的號角。雖然每個單拎出來都如蚊蟲般不足為懼,但當其因利益團結在一起時,竟也能如蝗蟲壓境般、摧枯拉朽地對港口黑手黨造成不小的危機。
那一天,趁著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被派去境外鎮壓勢力,蝗蟲們發起了攻勢。
這本應該是場惡戰。
“我們已經攻克了港口黑手黨總部的第一二層,繼續出動人手”室內槍戰中,男人
正在聯系大本營中的調令官。
然而過了很久,還是除了電流外沒有其他聲音。
“喂怎么回事回話”
“咳、”終于有聲音了。然而,通訊設備中只傳來了一個陌生的、還帶著稚嫩感的少年聲線,這么緩緩道來“這里除了我以外,已經沒有其他人手了。”
“什”男人持槍的手一抖,“別開玩笑了”
溫和中帶著殘忍的聲音,宣判著“準確來說,是沒有活人了。”
說完,地方大本營的最深處,聽到了男人預想中的崩潰,泉雅心情還可以地掛斷通訊,避開地面上一動不動的人們走來外面。
今天剛從東京回來,看見組織在開戰,于是只身進入了敵方的老巢,清洗了這里所有的敵人。
現在就回總部向太宰治邀功吧。
想著,泉雅心情更好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于是,當太宰察覺到了這邊情況的不對勁、帶著黑壓壓的下屬趕來時,剛好和走出廢棄建筑物的泉雅打上照面。
面對著渾身浴血走來的少年,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太宰瞳孔緊縮了一瞬,隨后就看到對方雙唇一張一合,竟有聲音傳來了
“太宰治。”
太宰此刻,大概就算天上下起可隕石雨也不會讓他如現在一般震驚。
少年帶著微笑,聲音漂浮而沙啞,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我不再是廢物了。”
他始終對太宰之前說的那二字耿耿于懷。
憑借著驚人的洞察力,太宰看到了。
少年現在不是一匹因為對現實不滿而失去理智的野獸,他眼中帶著理性,是完完全全地憑借著個人意志,殺戮了這里的所有人。
沒有懼怕,沒有猶豫,甚至不帶怨恨,單純地、為了自己能夠更好地站在這個世界上而殺戮。
只是對方眼底,那無論如何都學不會隱斂的少年眼中,如今鮮有情感。晴空萬里之中,蔚藍海水之下,某處寂靜的地方,向外敞開的弱點和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問這里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問少年聲音是如何恢復的,太宰壓下眼皮,言簡意駭,聲音喑啞聽不出喜怒“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