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地下擅自跑出去后,泉雅消失了整整一個月,要不是太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估計會被組織當作叛逃。
“東京。我不聽話的愛寵如今變成了害獸,這趟差點就能除掉它了。”無力地微笑轉瞬即逝,泉雅怎樣都好著,“算了,下次吧。”
接著換上了略微期待的表情,繼續朝太宰道“我今天剛回橫濱,就看到心愛的組織陷入了危機,于是就擅自行動了。”
看著依舊無言的太宰,想起了什么,泉雅敲了下腦袋,“啊、忘記要留下活口,這樣一來就沒辦法拷問出情報了呢。”
“下次會注意的。”說罷,輕快地走來太宰面前,像想要得到夸獎的孩子般的神情、疑問地歪了歪頭,“你不說點”
看著如今性情大變的泉雅,反復確認下了什么,太宰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然而下一刻。
方才使用力量的代價、暴風雨般的反噬到來了。
聽不見太宰的聲音、外部的聲音,泉雅耳邊只有自己因疼痛而壓抑的呻`吟。
意識模糊倒下的瞬間,感覺有人接住了他,隨后似是來到了不怎么寬闊的后背上。
只不過對如今的他來說,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
總部醫療室。
五六個醫生一起努力也壓不住少年,正坐在門外聽著聲音、周身氣壓很低的中原中也在某刻終于無法忍受地踹開了門,用重力將在床上不斷掙扎著的泉雅穩穩地摁住。
“愣著干什么趁現在”
醫生們回過神,趕緊將過量的鎮定劑和其他藥劑注入泉雅的身體。
那天,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一天后的傍晚。
靜默地仰躺在醫療床上,泉雅一動不動地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一旁,中也用手指關節扣了扣桌子,沉聲提醒著喂,好歹吃點東西吧。”
“泉雅。”
“你說什么”中也動作一頓,而后緊盯著對方的臉,見了鬼似的,“等等、等等,你原來能說話你剛剛說的那是”
“我的名字。”嘴唇幾乎未動,毫無存在感般淡薄的聲音,泉雅輕吐道“轉告給他們,中也。”
然而就是這樣仿佛只存在于虛空中的聲音也帶上了魔力般
“哦好。”中也下意識地應了下來,兩秒鐘回過神后才意識到不對勁,“”
就在中也正打算問些什么時,始終平靜地盯著天花板,泉雅突然開口了“這個世界上的生或死其實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怎樣的生或怎樣的死。而我不甘心死亡,我要好好地活著。”
聽著這好像是沒由來的一段話,思考了一下,中也語調上揚地長嗯了一聲,后意有所指著“哦,真的嗎某些人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你說得對,是該吃東西了。”閉眼微笑,泉雅目光的落點終于從天花板上下來,在床上支起上半身,“中也,幫我削個果皮。”
像被灌了迷魂湯般手自行動了動,中也在大腦反應過來后停止了動作,半瞇著眼睛,語氣危險起來“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已經兩次了。
表情神秘,泉雅嘴角向揚了揚。
在這之后又過了兩天,當中原中也再次前來看望泉雅時,醫療床上空空蕩蕩,窗戶大敞,人不見了。
泉雅再次消失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就在太宰終于無法包庇、港口黑手黨準備以叛逃罪對其展開追捕時,泉雅又自己回來了。
這次回來,已是一年后。
青年身著道袍一類的服飾,長發飄飄,對一排黑洞洞的槍口視而不見,只是仰頭凝望著這五座鋼
鐵般屹立的大樓,回家般的語氣“真懷念啊。”